戚相思把里面看到的简单说了下:“我看到了茂大学士,还有两个我不认识。”
“株洲盐运使司运同杨大人,还有永州盐运司副使。”
“这不是知法犯法么。”戚相思嘟囔了声,还真是用着职务便利来运送私盐,一遍替朝廷搜刮,暗地里还忙着,两头不误。
“杨大人在成王底下办事。”
戚相思托腮,摸到了一手的胭脂,她这才记起自己在隔壁又哭又闹的,这会儿该是什么鬼样子。
她急忙起身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这一看,又被自己吓到了。
哭花的眼就是两团乌黑,又让她揉过,混着胭脂水粉满脸都是,乍一看怪吓人的。
戚相思转头瞥了眼小王爷,面不改色还真镇定。
知道自己这副鬼样子,戚相思忙去了屏风后洗干净,等她擦干净出来,严从煜已经把丝帕对折后收起来了,戚相思悄悄走到墙边,朝着那镂空的地方贴耳听去。
半响,她脸色一变,扭头看严从煜:“他们怀疑这里有人偷听。”
“你先走。”严从煜要她从窗外出去。
“来不及了。”不论是谁先走总有个人会留在这里,等别人起了疑不就白用功了,戚相思抬手把画挂上去,拉起他朝着床边快步走去,“上去!”
她放下帷帐那刹那,门被推开了。
隔壁那两个看门的用目光四下搜寻着屋子,最后定在那不断晃动的床上,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帷帐拉开,露出了个脑袋冲着他们尖叫:“你们什么人啊,怎么乱闯别人屋子!”
刚刚是浓妆艳抹,现在就素净的脸,头发还乱糟糟的,戚相思不等他们仔细看,扭头又对着帷帐内的人哄道:“爷,您别生气,就是几个不长眼的人闯进来了,我这就把他们赶出去。”
说罢,又冲着门口的人喊:“干什么你们,没看到外头灯亮着里面办事儿呢。”
见他们不走,戚相思又漫天喊道,巴不得这逍遥楼上下都听见:“哎哟喂大家快来看呐,这都什么人呐,来了不花钱专闯人家屋子看。”
茂大学士已经从后门离开了,在外面的杨大人听到她这么喊,更怕别人出来围观他们,见手下摇头没有什么发现,不耐的催着离开:“走。”
......
确定人走远了,戚相思缩回帷帐内,抬手抹了一下额头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了床上。
半响她转头看小王爷,严从煜坐在那儿,神情里的不忍很明显,这儿是花楼,谁知道床上躺过多少客人。
“下去吧,他们做贼心虚,不会再来了。”戚相思拉开帷帐先下去,到门口朝外看了看关上门,转过头时严从煜已经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