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是外教习中唯一的女子啊。”齐敏淑笑着说起宫中的医女,“若是五姐学得好,不会比那些人差。”
戚相思笑着,齐敏淑又道:“赵六小姐知道五姐在太医院还十分的崇拜,男子看病不宜,到时还能请五姐帮忙。”
齐敏淑话音刚落,在戚相思怀里的元宝抬起头,懒懒的走到榻上伸了个懒腰,随后它朝着齐敏淑那儿走去,快走到的时候齐敏淑腾的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微僵了几分:“五姐,我想起还有事,改天再来找你。”
说罢,齐敏淑带着丫鬟匆匆离开了四宜院。
刚刚还一副要和她畅聊的架势,现在人已经走了,戚相思抬起身子把元宝抱过来,在它抗议的喵喵声中,低头在它耳朵上蹭了蹭,笑的夸它:“干得不错。”
不知道齐敏淑是本着什么样的心情来的,在这个齐家,戚相思最不愿意交好的就是二房,任何一个人她都不愿意。
正好齐敏淑也瞧不上她,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戚相思放下元宝,把箱子内的书都拿了出来,一共八本放在桌上。
戚相思翻到之前看到的那本,神情微变,浮了一抹眷念。
那上头的字她太熟悉了,那是父亲的字迹。
祖父和父亲留下的书不多,可再少也有几箱子,有些是手抄别人的,有些是自己编著,她以为戚家的所有都葬身在了那场大火,没想过齐鹤年竟然把这些带回来了。
他把祖父和父亲的书带回来了,还带回了他们留下为数不多的药方。
戚相思缓缓摸着书面上的字,搜刮了戚家上下,火烧了宅子毁灭证据,他是真的以为这件事不会被人知道,还是觉得她和弟弟逃出去后根本活不下去。
“也好。”戚家这么多东西是齐鹤年舍不得丢的,她苦于找不到证据,这些不都是么。
戚相思翻开书,鼻头不由发酸,她禁不住去想父亲当年写下这些东西时的心情,谁能想到几年后戚家会发生那样的大灾祸。
她手里的是父亲写的杂病记,这是祖父和父亲的习惯,遇到什么疑难杂症时都会先记下来,再记对症的办法,有时找到更好的办法时还会补充在后面,所以一本书写的像是病例记事,并不算完整。
但这里面的东西都很有用。
戚相思让玉石拿来纸笔,这些书是齐敏淑随便拿来的,等齐鹤年知道后他肯定会再拿回去,在这之前她要都抄下来。
......
戚相思这一抄就是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时她才抄完一本,玉石进来换了一盏灯,见她还在忙,担心她吃不消:“姑娘要不先歇一歇。”
“二伯呢?”戚相思直了直后背,清早醒来的元宝已经从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它巡逻似的在屋内走了圈,最后到戚相思身旁,趴在桌上看着她的笔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