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相思点点头,齐敏诗躺在那儿沉默了半响:“敏莺,魏姨娘过世之后,你应该有过很无助的时候吧。”
“有过。”
“那你想过死吗?”
戚相思抬手轻轻给她掖了掖被子:“吃不饱穿不暖,也有过几次性命攸关的时候,我想到过会死,但我没想过去死。”
齐敏诗转眸看她,眼底微闪,藏着无数的情绪,张嘴缓缓:“你比我勇敢。”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这也说不准,一死了之看似简单,真做了却需要很大的勇气,多少人心里念着嘴上说着想死,可都怕死,真要他拿着刀子端着碗自尽的时候,他就不敢了。”
“有勇气死去,也该有勇气活着。”
齐敏诗笑了,轻轻默念着她这一句话:“没希望也得活着么。”
“当然。”戚相思轻笑,“死了不是更没希望。”
道理齐敏诗当然懂,那些人生大道理只怕是知道的不会比戚相思少,她看着戚相思,嘴角扬起一抹苦涩:“你和我们不一样。”
“天底下哪有一样的人。”戚相思回头看秋离进来了,帮着扶齐敏诗起来,“关大夫开的药就是对症的,你喝完后若是身子还不舒服,千万要说。”
屋外传来了荣妈妈的声音,戚相思起身走出去,荣妈妈身后带着几个脸生的丫鬟走了进来,见到她在,笑呵呵的和她打了招呼。
也许是要防着齐敏诗再做出一些想不开的事,出门时戚相思隐隐听到荣妈妈说要把云荷院的几个丫鬟换掉。
离开云荷院后天色微暗,十一月的京都,到了夜里会凉的寒人,丁香准备了披风给她穿上:“姑娘,您还没吃饭呢。”
回四宜院的路上,又遇上了匆匆来找她的莲心:“姑娘,二老爷派人来找您,说请您过去。”
......
此时的二房这边,书房内坐着好几个人,齐鹤年看向齐鹤瑞:“你看我的提议如何。”
齐鹤瑞眉头微皱:“这也没有先例。”
“你没听过不代表没有先例,前两年太医院还培养了一批宫女,学了些基本的,送去安乐堂内给那些太医打打下手。”
齐鹤瑞还是不赞同:“二哥你也说了是宫女,可敏莺她不是。”
“那些宫女中不乏官家出来的。”齐鹤年笑呵呵的指出,“不识字怎么能用,只不过这些人不够聪明,只能学些皮毛,换过别人我还没这打算,敏莺她能吃苦,也适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