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看着门口,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愠怒,她忙道:“夫人派我服侍姑娘,那自然是听姑娘的。”
“那就好。”里面的声音冷冷打断她,“那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就替我收拾好齐府,再让我听到你在外面喧闹,我就派人送你回京都。”
“姑娘说的这是哪儿的话,我只是担心姑娘。”张妈妈眼珠子一转改了口,“莲心一个人也伺候不好您,不如我留在这儿照顾您的起居。”
这时屋子内没再传声音出来,张妈妈朝那闭着的窗张望,一旁莲心问她:“张妈妈,你是要留在这儿?”
她当然想留下,可她留下的话五姑娘就要把她遣送回京都去,惠州这儿距离京都这么远,一来一去都个把月了,原本一路来都很好说话的五姑娘忽然到这儿就变了,她也是猝不及防。
“你们在这儿陪着姑娘。”张妈妈想着,终于想出了个法子,“我白天忙完了过来,天黑了再回去。”
莲心对她的尽心尽责很钦佩:“那真是辛苦妈妈了。”
......
而此时戚相思早已经离开惠州城,在前往永州的路上。
不起眼的马车,两个人穿的是寻常人家的衣服,马车和车夫都是昨日在惠州城里租借的。
白天赶路夜里在驿站休息,六日之后,戚相思到了永州城。
之后戚相思休息也一夜,第二天一早更换马车出发前往南县,三天后的傍晚,马车进了南县的大门。
斜阳夕照,并不如永州城那么宏伟的城门上,堆砌的石块布满了青苔,刻着南县的石块上边角有些破损,许多来也不曾修缮过,太平的南县从城门开始就透出了一股懒意。
戚相思已经三年多没回来了,从戚家出事,她带着弟弟逃到永州,后来自己被带去惠州,辗转之后历经大半年回来过一趟,那时满县城的人都还在说起戚家灭门的事,而现在,因为戚家宅子要被县衙买掉的缘故,这件事再度被人提起。
玉石感慨:“这儿好热闹。”
戚相思站在南县的主街上,傍晚的时辰,太阳将要收山,这时出来的人和清晨一样多,满是摊贩的吆喝声。
西街头的面铺还在,掌柜的似乎胖了许多;隔壁的胭脂铺老板娘风韵犹存,四年过去好像没怎么老;对头的杂货铺掌柜还是那副样子,总喜欢色眯眯的看胭脂铺老板娘;还有西街那头的糕点铺子,每到入秋,姐姐总带她排队来买桂花糕。
玉石转头看姑娘,发现她眼眶红红的,关切的喊了声姑娘,戚相思抬起头,伸手指了指前面一间挂着布庄牌子的地方:“玉石,你知道这儿以前开着什么铺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