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还躺在那儿,戚相思朝着火堆里又添了几些树枝,在马车那儿翻翻找找,还真让她找到了个小斗,戚相思把铜钱草叶垫在里面,倒了水,小心架到火上,蹲着身子看它慢慢煮沸,倒在杯子中放温,先给那侍卫喂了一些。
随后拿清水洗了洗边缘后倒上热水递给他,严从煜看着她擦杯子的动作,眉头微挑,戚相思示意他赶紧接,还补充了一句:“干净的。”
喉咙的干涸迫使严从煜压过了心理上的障碍,从戚相思手中接过了破杯子,轻轻转了转喝了口,山水有股清甜味,不难喝。
戚相思又从怀里摸出几朵杜鹃花递给他:“你看看腿上的伤吧,若是出血了,把这个揉碎先擦着,不用嚼。”
“不用。”
“我放这儿。””戚相思不勉强他,把花朵放下,又道:“如果是溪流小河,水兴许能直接喝,但那水太浅了,又是在草丛中。其实这水应该再沉淀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有泥沙。”
严从煜握着杯子的手一顿,最终还是没有扔掉,余光处的她一直在喝热水。
离火堆很近,火光衬着她小脸红扑扑的,从出事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更多的是有笑容,就好像经历这样的事也稀疏平常。
和常规不一样的人和事,必定有其原因,严从煜抬头看已经黑了的天,这是诸多意外中最特别的一次了。
......
胃里暖了些,戚相思又给侍卫喂了几次水,他的脚都断了,手上也有伤,她所知的没办法为他处理那么大的伤势,仅能为他把背上的伤简单处理,要是晚上回不去,只能求他熬得过去,千万别发烧才好。
四周很安静,林子里是不是有不知名的叫声,咕咕的响着,戚相思添着树枝希望这把火能烧到天亮,树枝中还未干透的水发出“哔啵”声,他们都没有说话,留着力气要天亮。
忽然,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戚相思猛地抬头看去,下意识抓住木板准备要做抵挡,侧后方朝着这儿过来的声音越来越重,戚相思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严从煜站了起来。
紧接着是惊喜的叫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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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戚相思坐在马车内,身上裹了件宽大的外套,受伤的侍卫就躺在她边上,严从煜坐在另一头,马车内还有一个照料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