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叔猛的一拍那桌子,吼道,“喊什么大姐,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我还有个姐姐,小时候没见过光听爹说有个屁用,你看人家那态度没,就你那厚脸皮去贴着人家。”说完就走出了家门,陈氏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心中气愤的很,口中骂骂咧咧道,“我倒是想去贴,再厚的脸皮也没贴进,就你厉害,平时打死不吭一声,全用着和我吵架来了,没用的东西。”
宝儿听说沈老爹病了,去找了村里的郎中看看大姑送过来的药材是否适合老人服用,和禄德禄生一起去沈老爹家看看他。
刚入院子就闻着一股中药味,沈老爹这场病真的来的突然,本来很是健硕的身子,现在一下子憔悴了不少,躺在炕上也是无精打采的,孙氏的脸色也不好,宝儿将药材盒子放在桌子上,站在炕头对着郑氏说,“四婶,这是大姑姑送来的药材,我问过郎中了,他说爷爷也能吃,晚些煎了给爷爷补补身子吧。”
沈老爹听到大姑姑,眼神总算是有了一丝焦点,他转头看着宝儿,要她上炕来。
“丫头,你姑姑和你说了什么?”
“姑姑说她现在过的很好。”
“好...过的好就好,她娘临死前一直后悔把她送人,就算是挨饿一些也不应该把她送给别人,见不上面不说,过的好不好也不知道,婚嫁生死都由了别人。”
“爷爷,现在大姑过得好,你也可以放心了,好好养身子,咱们都盼着你赶紧好起来。”宝儿轻轻地抚着他的胸口,“大姑也肯定希望您身子好好的。”
沈老爹这一病,持续了两个多月,孙氏曾一度以为他会挨不过去,宝儿却觉得不是什么大毛病,纯粹是心病,想明白了,自然就会好。
三月至底,沈老爹的身子终于好了,不过长时间病过,身子不如以前的硬朗,正值春忙,四叔回来也没帮上什么忙,只有二叔三叔抽空去帮沈老爹的地忙会,禄德偶尔也会去帮帮忙,宝儿则开始准备种南瓜,四月一出,水田里下了谷子之后,村里的佣田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日大清早,里正就让人敲着锣鼓每家每户通知到,一家出一个做主的人去里正那里,宣布了墨家村的所有佣田即将换主,要重新订契。
过去的那家除了赋税之外,佣田还要加收三成,宝儿家没有租用佣田,不过考虑到以后也许会用到,宝儿就让禄德去了一趟里正家,听听说什么也好。
到了里正家,一群人正在院子里说着,这早前的那户地主家的,主人还算客气,只收三成的佣金,他们都听隔壁村的说了有些都收四成五成,这么一来,根本就不够吃的,新的买主不晓得还会不会这么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