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动的,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衔尾蛇发现他们已经抱在了一起,那个一向面无表情的男人狠狠地将他压在地上,低下头咬住他的肩膀。
鲜血从肩头流下去,冬兵发狠地撕咬那块血肉,有瞬间好像要把整块肉都撕扯下来。然而极致的疼痛却不是从肩头传来的,衔尾蛇闭上眼,心头的痛楚生生要将他碾碎。那蔓延到每一寸骨头和血肉的痛,从心脏迸射出,就连指尖都是生疼。
偌大的场馆里传来呜咽的哭泣,如此绝望和隐忍。
冬兵伏在他身上,张嘴放开了那快可怜的肉,开始无声地哭泣。泪水很快打湿了衔尾蛇新换上去的衣服,混合着血水往下流进伤口,盐的发疼。
衔尾蛇紧紧抱住了身上的冬兵,他们就像两只受伤哀嚎的野兽般,在空无一人的美队纪念馆里挨在一起,将隐藏起来的血淋淋的伤口,重新翻出来给对方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放开了对方,精疲力竭地躺在地板上。
窗口的月色逐渐被黎明瑰丽的色泽说取代,衔尾蛇听到身边冬兵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还有彼此的心跳在极静中相互呼应跃动。
“就这样结束吧”身边的冬兵说道。
衔尾蛇沉默了几秒钟,“好。”
冬兵……不,现在应该叫叫他巴基了,巴基的呼吸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对不起,我很抱歉。但我……没法接受。”
没法接受什么呢?作为巴恩斯没法接受冬兵的一切吗?
但衔尾蛇想不出任何责备爱人的理由,他甚至没有说“不”的权力。他将手覆盖在巴基的手上,后者颤了颤,却没有把手拿开。
“我想——”衔尾蛇斟酌道,“这不是你的错。但从私心来说,我还是希望能见到你,不是以冬兵的身份,那么以巴恩斯的身份也好。我只在书上看过你的事情,巴基。”
“……我不叫巴基,是巴恩斯。”巴基干巴巴地说道。
衔尾蛇笑了起来,他很佩服自己现在还能笑出声。他是想象到了斯蒂夫是如何叫“巴基”的,而后者是如何面无表情地纠正道:“我不叫巴基,是巴恩斯!”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巴基略微恼火道。
“不不,我只是挺高兴的,至少我知道你叫什么了。从某方面来说,这是件好事,巴基。”
是巴恩斯啊,你这个混蛋故意的吧。
衔尾蛇翻了个身,从仰卧变为侧卧,他看着尴尬的巴基,一直盯到对方开始坐立不安的时候,他才轻轻弯起嘴角道:“很高兴认识你,詹姆斯巴恩斯,久仰。”
“就历史角度来说,我本人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这话对斯蒂夫或者佩吉说还差不多。”巴基拒绝承认自己在听到这句问候的时候,内心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他起身说道:“我们该走了,我不想和纽约警方解释门锁是被什么弄坏的。”
“噢,得了吧,像是你没有弄坏后门的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