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兵……”衔尾蛇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又一次伸手去拉冬兵的手臂。理所当然又被后者击倒,死死压制在地上,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手臂毫不留情地一下又一下砸在衔尾蛇的背上。
谢天谢地他身上穿着氪星技术出品的防护服,不然冬兵用金属臂这么揍,他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到肋骨断了一两根,喉咙里的血腥味浓重腥甜。
然而他却没有停止呼唤冬兵名字的行为,好像那个名字就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从清晰的喊声到逐渐混合着血水的模糊呢喃,就像这是他唯一会说的话。衔尾蛇感到自己的头很疼,全身都受到剧烈的压迫,仿佛就要爆裂开来。
“冬兵,冬兵,冬兵……”他依旧喃喃呼唤着。
被洗脑男人的拳头停在了一半,那褐色的眼眸里是游移不定的痛苦疑惑,他紧紧捏住了另一只手,似乎想下定决心却又实在没法再下手。熟悉又陌生的脸庞,那双宝石般的绿眼眸,带笑的模样,还有记忆中朦朦胧胧的甜饼香味。
“不想忘记你,不想忘记你的名字,不想……”冬兵的脑海里隐约能记起这断断续续的痛苦渴求,那是自己的声音,如此绝望又悲哀。
可是这是谁?他叫什么?为什么那个名字明明都到了嘴边却始终无法说出口?
“…………不。”冬兵痛苦地说道。
“冬兵。”衔尾蛇从趴着的位置翻了个身,他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抚摸上冬兵的脸,神色坚定又无所畏惧,他甚至能微笑地问道:“冬兵,为什么你叫冬兵,不叫春兵夏兵呢?”
“亲爱的,嫁给我好不好?”衔尾蛇继续说道,鲜血不断地涌出来:“我把宇宙魔方送给你?总比那袋珠宝值钱多了。”
“如果有一天我注定要死了,我只希望能在这之前知道你的名字,听你叫我的名字。”衔尾蛇动了动身体,上前将僵硬的冬兵搂住,在他耳边说道:“冬兵,你忘记了也没关系。反正你不是第一次忘记我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叫詹姆斯莱顿,别人也叫我衔尾蛇,那只肥啾叫我小蛇,我的家人们叫我吉姆。”衔尾蛇的血流在冬兵的肩上,温柔又湿润,却让他感觉到心颤和慌乱。
“……衔尾……蛇。”冬兵轻轻地回应道,然后某一种不经过大脑的冲动直接突破他的嘴,仿佛他已经喊了无数次那样:“詹姆斯。”
对了,是这个名字,他喊过这个名字。可是他是在哪里,是在什么时候喊过的呢?为什么他感觉这个名字他早就叫过很多次,多到只要给一点提示就能这么记起来?
“詹姆斯。”冬兵又喊了一次,然后把那个人紧紧地抱住,再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