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芒惨叫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深可见骨的伤势在他的背后绽开,但只停留了一秒,很快就又从男人的身上消失,如数在三子的背后、胸前破开。
血花喷涌而出,沿着裙摆滴答地落下,在红发女孩的脚边聚成一汪小小的血洼。
然而三子却像是感受到不到痛一样,只是轻描淡写地甩了甩狼牙棒上沾到的鲜血,踩着幼小的血脚印,一步步走向地上的克莱芒,停在了他的眼前。
大厅的另一侧,中原中也用力攥紧了拳头。
怒意在他钴蓝色的双瞳中咆哮,但他必须忍耐着,不去看三子血淋淋的伤口,观察的目光如有实质般,死死地盯在金发男人的身上。
“有件事你算错了,可德曼。”
三子提着狼牙棒,走到金发教皇的跟前站定。
即使遍体的重伤都被转移,绽开的皮肉也都恢复如初,但那些灯泡碎渣,固定吊灯的承重杆,依然扎在克莱芒的身上,甚至由于愈合的关系,反而嵌得更深了。
被固钉在地上的克莱芒无法动弹,也不敢动弹!
因为每挣动一分,扎在他背上的承重杆就会加重一分,重新将他愈合的伤口撕裂,在转移到红发鬼差的身上后,又重新绽破,如此往复。
明明是绝对的优势,却生生让红发鬼差逆转,变成了一场看不到尽头的酷刑。
窒息般的痛苦,让金发男人眼前止不住的发黑。
但他依旧咬着牙,不顾伤势地昂起头。
男人的视线沿着裙摆往上,当他看到三子苍白如纸的面色时,心中突然涌现出无尽的快慰。
克莱芒故意扯动背上的伤口,满意地看到新的伤势在三子的身上豁开。
“我算错了什么?”金发教皇冷笑地哼道。
“我和你之间本质的差别。”
三子低垂着眼睫,无动于衷的目光落在金发男人的脸上,
“我能承受的痛楚,远远在你之上,仅此而已。”
所以,即使伤口会转移又如何?
重伤带来的疼痛是不会改变的,而同样的,外物对人体造成的阻碍也不会凭空消失。
证据就是,克莱芒现在还像只即将被解剖的青蛙一样,被吊灯的承重杆牢牢地钉在地上。
金发男人倏地睁大了双眼。
他像是又发现了新的秘密一样,看着三子,脸上逐渐浮现出一种异常的,如同野兽般毫无廉耻的恶心笑容,
“啊,甘,甘啊,你果然是我的女儿。”
“这种如出一辙的疯狂,就是我等一族血脉的证明啊!要喊一声爸爸来听听吗?甘,我会好好的疼爱你的。”
三子皱起脸:“我拒绝,我可不记自己有个人渣父亲。”
“呵呵呵,调皮的孩子,怎么可以喊自己的父亲‘人渣’呢?”
克莱芒摇了摇头,爱怜地注视着三子,有恃无恐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