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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条夏树想:爱就像是一根躺在便利店冰柜里的雪糕。

难道他的爱不会超过赏味期限,不会被捷足先登,不会因为等待而疲倦吗?它也会的啊。

可琴酒不明白,他甚至连句解释都不愿意主动说,他的偏爱都显得如此鲜血淋漓。琴酒的世界由动荡、子弹与暴力组成,他处理一件事最常用的手段是取走肇事者的性命。

要他去将心比心,体会一个人的踌躇、失落、进退维谷和心惊胆战,实在是苛求到极致了。

他的情绪很少,也从不好奇,眼里只有目标。他的衷心属于组织,私心属于北条夏树,当两者发生冲突的时候常常以前者利益优先。这一次,他选择了夏树因为察觉到对方确实一心求死。

可北条夏树也已经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决定。

他不准备等了,还等什么呢?

等待曾经让他痛苦的事情,裹着糖衣再度来临吗?

北条夏树思考着撕卡的事情,越想越觉得理所当然。他对除了科研和琴酒以外的东西一视同仁地漠视,曾经一度认为是自己有心理问题,毕竟活在在世界上却不在乎世俗价值观中的任何一样,从常人的角度看还是有些惊世骇俗的。

如果他是玩家的话,也就能完美解释这一点,毕竟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原本就并不真实;尽管他觉得回到所谓现实世界,这种漠视也会持续,毕竟他就是这样的人。

无言的交锋又持续了片刻,北条夏树将枪丢到地毯上,闷闷钝钝的一声。

他坐起身,要求道:抱抱我。

琴酒终于大步越过那条看不见的线,将他拥入怀中,渐渐收拢双臂。宽阔的肩膀越收越紧,像要把他揉进骨血一样用力,又想濒死之人抓住一线生机。

热意从相贴的皮肤传递过来,顺着神经与骨缝蔓延。

北条夏树抱怨:你弄痛我了。

对方的桎梏稍稍放松。

夏树埋进他的颈窝,轻轻蹭了下。还是熟悉的气味。

想到即将告别,心口莫名蔓延出细密绵长的钝痛。他手臂的伤还没有好,又挨了一道无法言喻的悲伤。悲怆这种伤口,除了爱的手,别的手一碰就会流血;甚至是爱的手碰了,也必定会流血的。

他好疼。

我很怕痛。夏树低声说,我讨厌你强迫我。

琴酒偏头,唇瓣轻贴了下他的脸颊。

良久,他说: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你完全不会哄人,这种时候应该诚恳道歉。

得寸进尺。

夏树点头:嗯。反悔了么?现在组织还没发现吧。

对方的回答是一口咬在他脖颈的皮肤上,牙尖刺破的锐利痛感顿时传递到大脑,血沁出来,被舌尖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