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琴酒起身,单手钳住他的下巴,偏头凑过来。
他轻轻咬了夏树一下,迫使他张开嘴唇。
这个吻带着鲜甜的草莓味,汁水缓缓淌进喉咙,令人心跳也跟着加速。
夏树:!
他低头盯着琴酒唇角沾到的粉色浆液,想到昨晚的画面,颤着睫毛移开目光,慌乱到呼吸都乱了几拍。
智齿也跟着痛了。
它哪里是智齿,它是它是心怀鬼胎。它不对劲。
为了让自己尽快冷静,夏树将拖线板拽到沙发边上,开始捣鼓旧手机。
然后,他又迅速陷入了【我莫非真的是个变态?】的自我怀疑中。
专门为偷拍黑泽阵的照片开了个相册就算了,还把一些日常写在备忘录上。
【原话是这么难吃只有你会喜欢。其实就是特地为我买的吧?】
【为什么生气了?因为我和别人讨论他被听到了吗?可是明明也没有说坏话。】
【他说不喜欢,但是一直有在用】
北条夏树:
都这样了还说自己不是同性恋,简直自欺欺人得可以。
熟悉的文字排成陌生的只言片语,夏树对它们完全没有印象,却能从快速的翻阅之中,共情到快乐的情绪又轻又软,像是要飞起来一样,喜欢是这样的。
后来变成了闷闷的少年心事。
夏树仿佛看见年少的自己,躺在床上,沐浴着从窗棂里闯进来的浅淡月光,怅然地打下这些文字。
【我不想去加州。】
【我不想和他分开。】
【下次见面是不是要过半年了?也会像渐行渐远的成年人一样,回到点头之交的安全社交距离吗?】
【好吧又能怎么样呢?】
他开始烦闷了。是的。喜悦之后总伴着同等重量的忧虑,这很公平。
夏树翻着这些几乎咕嘟咕嘟冒泡的不快乐,顿时想笑。
他十五岁,早熟,比谁都要聪明。
他早就长大了,只是还没学会离别。
小草莓的鲜甜香气丰盈,悄悄地膨胀,散漫地飘过来。
北条夏树若有所思地看了琴酒一眼,他垂着眸,一如既往地冷静自持,连凛冽冬雪都要化成他的背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