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果然应验了。
松鸦衔起巧克力盒的外壳,用力甩头,将内置的小纸盒抖出来,散装的巧克力块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它又叼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块,飞快地从窗缝中溜走了。
它站在阳台围栏上,向夏树展示了一只过分聪明的松鸦是怎么剥开巧克力的,然后当着他的面得意洋洋地送入口中。
走之前,甚至没忘记用小爪子把糖纸踢到阳台内侧。
北条夏树:
这只小东西是要成精了吗?聪明成这样是上过大学吗?
琴酒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还提着双拖鞋。
北条夏树:?
他看了眼,发现是自己的拖鞋。
刚才是什么东西?琴酒问,鸟?
夏树表情古怪,措辞道:一只很怪的松鸦,居然喜欢吃巧克力。
琴酒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把拖鞋扔到他脚边,坐回到桌前。
而北条夏树边穿拖鞋边回忆那只松鸦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有张银行卡的卡面好像也是只鸟。
他翻了下钱包,找出来一张印刷精致的卡,放在卡列的最下面。
夏树一般只用组织发的工资卡,以及自己的两张储蓄和一张信用卡,有几张银行卡他完全没印象,也许是应之前学校的要求随手办的,并不在意。
他物欲不高,收入倒很高,所以也懒得去查里面的金额,任由它们待在那。
也许这只突然出现的松鸦是想提醒他他在这个银行里存了很多钱?
北条夏树查了下卡面的银行名称,这是家只在北美开设业务的私人银行,专门为高精尖人士服务,如果他没猜错,估计也私下提供一些灰色收入洗白业务。
他记下这件事,准备有空去银行一趟,这么想着搜索了最近的一家,发现并不远。
巧的是,夏树晚上要去接头地点和威士忌们碰面,只要预留半个小时,足够去一趟银行办理业务了。
北条夏树刚把卡塞回最后一列,忽然眼尖地发现琴酒给的卡:
他一开始还没认出来,只是想我为什么会有两张工资卡?,刚摸到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它好像是琴酒的工资卡。
慌了,他又慌了。
仔细想想是逃来美国之前的事,他当时难以接受事实,一时冲动提了辞职;琴酒误以为他缺钱,把工资卡递过来。
然后他就忘记这回事了。
如果要盘这件事的时间线,那岂不是他拿了琴酒的工资卡跑路,听起来好渣男啊。
夏树拿着那张卡,内心七上八下,又在犹豫。
他自己捏不定主意,决定问问【肥皂泡泡】,此人已经凭着几次答疑帮他提升信心(尽管那并不是她的本意),升级为他心中狗头军师的第一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