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性行为描写。但有少部分可能会引起不适的产褥期(坐月子)细节描写…
16
年后几天气温骤降,郊区别墅地暖效果一般,可能要受凉。公司开会时他总惦记,不住看表,汇报的人事部长一头雾水,还以为老板对方案有意见,迟疑询问:“席总?您看这份人力资源规划案…”
公司近来利润年年增长,除他之外两个后期拉来的合伙人有意扩张规模,发展分公司。除此之外,也有几个大型巨头企业提出想要保留现有结构并购。两者相互冲突。这一行做大反倒不容易,技术受限,很难再壮大。他自己更倾向于并购,一是不想在这行死磕,二是确实做了不少缺德事,手段不干净,打算卖了公司及时收手。先前调查的友商做的分销加工厂也不错,他仔细研究,发觉那边利润虽说不及,危险度却大大降低,想着可以做做这一行的其他衍生行业。
人事部根据战略目标做了几套不同的规划方案,分别对应三个合伙人的想法,类似的会议从财务到技术开了三四次,这回轮到了人事。最后他和几个副总要把这些方案整合,综合考虑以后的发展。
“没问题。”
席重亭示意她继续。
另一边的股东对他的态度极度不满。股东倾向冲突,原本两人立场相似,这回席重亭一反常态选择保守方案等同于和他撕破脸,对方本就非常不快,抓住机会,立即意有所指道:“看来席总着急回家了?也是,听说您最近搬了家,锦盛北府的别墅离这儿得开车半小时呢。”
“您知道的真多。”正经活全是他干,席重亭懒得惯这人毛病,嘲讽道,“把探听别人家事这天分用在财务报表上,曲线一定长红。”对方常买的股最近大跌,绿得发慌。
对方脸青了,忿忿停下,直到人事部长汇报完方案离开,三人一同翻看纸质文件,看他又低头看表,才找到机会添上一句:“当然了,席总您的家事跟我们的肯定不一样。”
这事公司上下谁都不清楚,还是当天他有个亲戚正好在派出所办证明,恰好撞见拍下来,他才碰巧知道。
——席重亭到现在没找老婆,居然先有了个私生子。
他那天拿着出生证明,在给孩子上户口。
印象中这人就没谈过女朋友,合伙人私底下暗自揣测,猜他绝对有些恶劣癖好。倒没什么确切证据,看他手上的伤就清楚了。去年夏天席重亭莫名穿起长袖,有次开会结束合伙人在洗手台瞥见,发现这人手臂全是抓痕。
不是正常的抓痕。是见血的,伤痕异常深,比刀划的还吓人,结痂状态怵目惊心。还有一阵子连长袖都遮不住,就在手背,咬痕青紫交加。明显是女人床上留下的。
简直就离谱。那女的得疼成什么样啊?把他抓成那样?几道伤压根没见好。要说席重亭也真行,人家明摆着不配合还继续跟她耗——就他那体格,真不想被伤太轻松了,伤这么厉害明显是自己乐意。几个月下来伤痕不减反增,稍微注意点的人就明白绝对是还在联系。
不过近来他那些伤倒是好多了。
自从前一阵子搬了家,以前就差住公司的人天天想着下班回家,变化异常突兀。公司上下都猜他是打算成家,不过合伙人倒觉得他不可能结婚。
这是毫无根据的恶意揣测。
然而,可能是长期共事的直觉。
他觉得席重亭谈的绝对不是正经恋爱。
这一次会议结束,对方果然又一次早早离场,合伙人顺路跟去停车场,两人一路无话。电梯里席重亭不停给谁打电话,反复被拒接,直到走出电梯,才终于打通一次。
“还有什么需要带?”
出乎意料,他和那边对话的语气并不温和,反倒像是压抑着什么,半分躁狂的意味。
再之后对方走远了,合伙人没能听见后续。只是,电话那头确实是女人的声音。
……
回家路上连连红灯。地下停车场阴湿潮冷。下车后他先绕路走到庭院,正门口摆放一排事先预定的新鲜食材。他一口气买下一周的量,来回搬了两趟才搬完。
厨房在一楼,做完饭天黑了,楼上灯还没亮。他端着饭菜上楼,放轻脚步推开房门,黎潮没在睡觉。她怀中抱着婴儿,在给它喂奶。
她听得见开门声,但无动于衷,垂眸注视孩童,抬起锁链束缚的手腕,掌心轻轻触碰它发顶的细软绒毛。它太小了,看不出性别特征,眼睛黑亮圆润,不像她和叶青,看起来更像他的朋友。
女孩长得像季晓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它的鼻子和嘴巴更像她。
放好饭菜,拉窗帘,开灯,走到床角解开腿上锁链,扯着牵引绳把她拉到桌边按住坐下,从她怀里抱起黎穗放到婴儿床。
每晚的固定流程。
某次双方都失控不止的性交过后,黎潮在37周早产。在那之后她不再拼命反抗,但状态没有好转。可能是从产前抑郁变成产后抑郁。每天在房间里待着,晚上甚至不开灯。大概是因为他在房间里安了摄像头。
他有时候会看看她的影像。她住的房间是主卧,面积极大,正好位于二楼向阳处,沙发边有两扇落地窗,采光相当不错。白天她和黎穗母女一起时,脸上是有笑的,午后还会下床走到锁链的尽头,抱着婴儿坐在茶几边的沙发看电视节目,也有时候单纯和它一起晒太阳。
刚出生的孩子睡得多,一天大部分时间在睡,但又昼夜不分,过一会儿起来哭一下,要哄才能睡着,相当折腾人。他半夜数次惊醒给小孩换纸尿裤,缺觉到太阳穴直跳,看到小孩就烦。黎潮看着不像喜欢小孩,对自己的女儿倒相当有耐心,被闹醒从不生气,每每抱起它都温声轻语。
也可能是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不是胸胀吗?”他注意到她乳尖充血挺立,应该被小孩咬疼了,不住调整坐姿角度,“以后别喂了,泡奶粉吧。”
她听而不闻,冷淡地挑拣饭菜。手上银质锁链发出哗啦啦的脆响。傍晚,餐桌,精心准备的饭菜。和大床拼接、透明纱板隔断的婴儿床。不到三个月大的孩童在隔板内酣睡。
某个角度还算温馨的画面与长长锁链割裂。到处充斥违和感。及腰墨发比起海藻更像浪花,浓墨之下,黑色项圈扣住她的脖颈,前端牵引绳垂坠,被他握在掌心,绳索刚好嵌入少年时掌心割破留下的疤痕。
“你头发长了,”他问,“要不要剪一剪?”
黎潮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吃饭。金属链条哗啦啦清脆碰撞,时而擦过抬起手臂。
要不要给它包个绒?碰到肯定冷。天黑了没有阳光,地暖又不够热。他坐不住,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外套搭上薄薄睡衣,停顿片刻,指腹上移划过脖颈,握住波浪似的黑发,拨到细腻后颈,尽数塞进了外衣。
对方没有反抗,安静拿汤匙喝汤。他特意把番茄剁碎,加了不少糖。黎潮喜欢甜酸菜式,吃饭的口味偏向北方,不过似乎也爱吃南方的精致点心。她不挑食,什么都可以吃,但对食物的喜好很明显。
哪怕心情极度糟糕,只要饭菜足够美味,她就能咽下去。
所以这三个多月她没有瘦,反倒丰腴了些。
饭后他收拾碗筷打算下楼,她趴在床边看小名叫糯糯的婴儿,眸光和缓,唇畔浮现笑意。她还披着他盖上去的外衣,锁链被外衣落下的衣袖遮盖,灯光下偶尔闪过一抹错觉般流动的银,像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过了一会儿,发现他始终不下楼,端着饭碗站在原地,黎潮的表情变得厌烦,也不想再看小孩,进洗手间关上了门。他如梦初醒,下去把碗放进机器,洗过手又上楼找她。
“出来。”两人都不想把小孩吵醒,他声音压低,“手不沉吗?我给你把链子解开。”
淋浴声停,脚步声接近,黎潮发丝湿润,披着浴巾打开门,冷冰冰地抬眸,眼睫水珠细碎,渗入唇瓣滚落。他伸手碰她的脸,她偏头要躲,没躲过去,被他掐着双颊抬起来,眼里再度翻上阴郁的憎恶。
“…放开。”
“奶头都被咬破了。”他拍拍女人胸前雪白饱满的乳团,拇指按住嫣红乳头,粗暴压进乳晕,“这么洗澡没事?”
“你咬得少么。”
她错开脸,抬手推他,锁链甩出几颗水珠,打在身上意外地疼。
“我什么时候弄破过?”
他借着对方的手把她往浴室推。刚出月子不久,她不敢坐浴,最近用的是喷头。不过坐在浴巾上应该没事。他把锁解开。
栓她的链子用的是定制的指纹锁,需要两边拇指同时按住才能解开。项圈和脚链也是。四道银环接在床头,下床拖着几道长长的尾巴。原本的链子虽说足够长,密度却太大,沉重得像镣铐,一天下来根本抬不起手。黎潮从来不说,还是他后来自己发现的。现在的链条换成轻薄而结实的材质,顺便把连接处优化,拆下来也能起到束缚作用。
换是换了,日常生活还是不方便。卫生间距离床不远,横向推拉门,即便牵着链子也可以正常洗漱解决生理问题,但洗澡就过于累赘,穿脱衣服困难。
亏她能戴着锁把衣服脱了。
锁住她不是为了阻止逃跑,正门带安全锁,不可能翻出去。最主要的目的是把行动范围禁锢在房间,阻断她碰到危险品的可能。
起初黎潮非常抗拒。戴上项圈被链子栓住可能触碰到她的底线,那段时间看他的眼神异常平静,有几次他一抬头就看见她直勾勾盯着他的脖子。然而又过一段时间,产后几周,她的耻感连同精神被完全打碎了。
女人产后会流两周血,之后还会持续流出分泌物。刚生产那几天膀胱麻木,稍有刺激就可能无知无觉排尿,阴部状态很糟。黎潮对这方面的接受度异常低下,不慎弄脏床单后表现得极为崩溃。前几天他尚且没有意识到,发现她半夜不睡觉,一遍又一遍强迫症一样上厕所,才逼问出原因。在那之后,他开始替她清洗外阴。
黎潮不愿意,但她手上拴着链子,洗起来相当困难,只能被迫由他代劳。女性器产后的状态自然不可能干净,有一次洗着洗着,好像被他不小心按到小腹,轻微刺激之下,她还漏了几滴别的液体。
血淋淋的。确实不干净。
但席重亭不觉得脏。
与其说不觉得脏…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的表情。
对黎潮来说,恶露、溢乳、失禁,似乎是比被套上项圈拴住还要可怕的事。她一控制不了身体就会精神崩溃,什么都做不了,失控地紧咬下唇,不住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