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初丝毫不知大难临头,他只是长吁短叹:椋妃,是朕错怪你了!
感慨完,叶静初又觉得苏薇薇怎么走文思怡的老路,尽玩些别人玩剩下的手段。
昔年旧影里的那个美好影像在逐渐地剥离,在逐渐地脱落,那个明艳动人的红衣小侠女,如今在家族与后宫的打磨之中成了一个满是算计、步步为营的女人。
叶静初只觉得整颗心都抽疼了起来,她本来不是这样的,她本来——
她本来……
眼前浮现出一个大红袄裙的女孩身影,然而一个晃神,她突然就成了周挽筠,穿着红嫁衣的周挽筠。
等等!
叶静初猛然地清醒过来,他的小皇后同样经历过这些,可是她从未算计过谁!
就连她手中拿捏着的权位,也都是她靠着实力一一夺来的!
喀啦——
最后一丝回忆中的美好也彻底地碎成了渣渣。
叶子晖看着苏桃桃的神情在不断变化,但她的目光空洞,很明显就是在走神,他的面色更冷,加重了语气:“皇后!”
叶静初这才回过神,麻利地跪下、行礼、请罪:“陛下息怒。”
内心腹诽:叔叔跪侄子,生不出孩子。
叶子晖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皇后善妒,欺辱妃嫔,着朕的旨意,禁足皇后三个月,罚俸一年。”
这可不是周挽筠那种虽然禁足,但想出就出,抄书也不用仔细抄的禁足。
这是结结实实的要关上三个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禁足!
苏薇薇听到这个令她满意的结果,弱不禁风地倚在叶子晖的怀里,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冲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然而叶静初并没有看到。
他又在忙着走神了。
——罚俸一年,那岂不是完蛋?满宫上下的奴才的吃喝和他的衣食住行可都指望着他这点例银过日子呢!从前的周挽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是在御花园种番薯了还是在锦鲤池里抓鲤鱼了?
稍晚些的时候,这个消息终于传到了周挽筠的耳朵里。
她沉着脸匆匆赶来他的宫:“皇后,你先前是怎么答应哀家的?”
之前才警告让他不准惹事,一扭头就惹上了。
叶静初正忙着一笔一笔算账,见她来了,不知为何,巨大的委屈涌上了心头:“若儿臣说没有做过,母后可会信我?”
周挽筠的目光沉了下去。
她上前扶他起来:“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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