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筠其实说得很对。
苏家垮塌了没什么,可是他现在也是苏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要是他给侄子侍寝生儿子的话……
叶静初:朕选择死亡。
“莫非……你还在喜欢他?”周挽筠迟疑道。
叶静初:“……”
朕不是,朕没有,你可别胡说八道啊。
“哀家打听过了。他已然成家,你就断了这个念头吧。”周挽筠淡声道,“白首不相忘,爱恨两难全。你又是何必?”
叶静初追问:“那母后呢?母后难道就此放下了么?”
毕竟她和苏桃桃喜欢上的可是同一个人。
叶静初不相信周挽筠是这样薄情之人。不为别的,他只是觉得,那天他坠入水中,而她分开水波,逆光向他游来的时候,他便笃定周挽筠不会是这样薄情的人。
周挽筠沉默半晌,抬眼看他。
“你错了,哀家的的确确是已经放下了。”
叶静初闻言,感到心脏不受控制地紧缩了起来,小皇后不喜欢那个男人了?那她现在喜欢的是谁?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泼了他一盆冷水。
“并不是我不喜欢他了。可是——”
周挽筠自嘲地笑了。
“我总不能阻止他奔向更好的人吧?”
她今天大大方方地把这些话对苏桃桃说出来,把快要结痂的伤疤重新血淋淋的袒露出来,不仅仅是让苏桃桃清醒,更是想让自己清醒。
他在朝为官,早已娶妻生子。周挽筠曾命百合打听过,那是个温柔的女子,出生在书香门第,从不舞刀弄枪,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
她和她不一样,和苏桃桃也不一样。
他们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
想通吧,放弃吧,认命吧。
可苏桃桃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认真地反驳。
“母后不该妄自菲薄。他看不上,是他没那个福气。”
话说到最后,叶静初分不清他到底是在骂那个野男人还是在骂他自己。
周挽筠闻言,怔了半晌,最后笑出声:“多谢你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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