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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父皇下令不让他参加宫宴,与其说是照顾他的病情,更多的也是怕他扫兴吧。

叶静初不能理解,酒有那么好喝吗?

他倒了一杯酒,学着他们的样子咽了一口,顿时被辛辣的味道和刺鼻的气味呛出眼泪。

一点都不好喝。

叶静初捂着喉咙缓了半晌,仍旧举起那杯酒,慢慢地喝完了,然后他接着又倒了一杯,这回他把整杯酒倒在了地上。

“父皇,这一杯是我敬你的。”

倒完了,他接着倒下一杯。

“三皇兄,这一杯是我敬你的。”

“四皇兄,这一杯是我敬你的。”

……

最后一杯。

“母妃,这一杯,是我敬你的。”

他低声喃喃。

“冷宫清冷,总要喝了酒暖暖身子再上路啊。”

半个时辰过去,叶静初终于想起正事,要往宫里走。

守门的侍卫看着他的模样欲言又止,这人虽然闻起来满身酒气,但是他的表情很正经,说话条理也很清晰,他们将一块令牌翻来覆去地查了好几遍,最后挥挥手,放行了。

叶静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酒醉状态,该乱说的话一点没往外说,该胡闹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做,他乖乖地往长春宫走,半路上还摔了一跤,发冠丢了,满头乌发都散了下来,蹭破了一块巴掌大的皮。

疼痛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叶静初皱着眉,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思考了一个从前的他从不思考的问题:要不要哭?

但他自幼就被告诫过不能哭,他是皇子殿下,扯着嗓子哭是非常失礼的行为。于是叶静初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揉了揉那道伤口,继续往前走。

周挽筠还没睡,甄喜庆这么晚还没回来,她曾疑心是不是文思怡发现了什么动静,一路跟踪着甄喜庆,在宫外把他给料理了。

如果真是那样,也不要紧。

她本就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万一真的出事,她还能安排后手去处理这件事。

事无巨细时,总要以机变应万变。

然而下一刻,甄喜庆就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周挽筠微微眯起双眼。

她看着面前的青年,说实话,现在的他面色惨白,披头散发,乍一看有点像女鬼。

她揉了揉眉心:“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你走路上的时候文思怡偷偷派人给了你一闷棍?”

叶静初费力地分析着周挽筠的话,兜兜转转一圈,最后抓住了重点:“娘娘,您一定要亲手杀了文思怡,唯有亲手杀了她,你的位置才会稳。”

周挽筠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他应该是喝醉了,想到家里那几个猫厌狗嫌的堂表弟妹,想来很有可能是他们把对她的不满全都发泄到了倒霉的甄喜庆上,逼着他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