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叶静初得意地挺起了小小的胸膛:“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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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九皇兄被他满门抄斩。
再后来,叶静初被一群小太监打得鼻青脸肿。
但他仍然一声不吭,仿佛不怕痛一样。
叶静初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自嘲地想:“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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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整个世界都寂灭无声,耳边只剩下那些宦官尖细锐利的嘲笑声,直到一声清喝打断了他们。
众人终于停手,叶静初狼狈地抹掉唇边的血,循声望去,是小皇后。
小李子不甘心就此停手,他借着宽大的衣袖在底下偷偷地拧着叶静初的胳膊,一边谄媚地假笑:“参见皇后娘娘。”
周挽筠看向落到狼狈的叶静初身上,目光冷了下来:“平身,退下吧。”
小李子假笑道:“这事不怪奴才,是甄公公先动手的,奴才们也是被逼得没法子啊。”
话虽如此,他却半点没有撒手的意思。如今的他已经找到了文贵妃当靠山,她肚子里又有未来的皇帝,这个皇后早已是强弩之末,可以任人欺凌的泥菩萨罢了。
说不定等她被发配到佛寺出家的时候,还会反过来求他呢——毕竟佛门是清修之地,什么都缺,什么都要求人。
然而周挽筠懒得和他多费口舌,见他不肯撒手,她手腕一翻,一声破空之响,不知是什么东西砸了过来,只听小李子登时捂着眼睛惨叫了起来。
周挽筠掸了掸广袖上的灰尘,冷冷地抬眼,重复道:“退下。”
这下那帮奴才再无异议,一个个唯唯诺诺地行过礼后,仓皇地离开了应人府。
周挽筠这才缓步上前:“本宫不过是一个下午与公公未见,公公便又成了这幅惨淡模样。”
叶静初沉默不答。
他看向周挽筠,发现她的手里还拿捏两颗鹅卵石子,应该是她随手从路边捡的——想来她刚才就是用这玩意儿帮他解围的。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不合规矩。
叶静初没忍住道:“娘娘不该如此,他们现在都是文思怡的人,今日必定会去告状,祭祖时又要出一堆意外。”
周挽筠诧异:“本宫帮你解气,你反倒不高兴?”
说不委屈是假的,听百合说,那群宦官又在找甄喜庆的麻烦,她便赶紧赶了过去。
倒不是她有多么在乎他,只是他现在也算是她的人,让别人欺负了是怎么一回事?
叶静初无话可说:“……”
周挽筠从袖笼中摸出一瓶伤药扔给叶静初,正好砸中他的胸口,和砸小李子的力道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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