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酱,你说的不对哦。陀思君是我唯一的挚友,我和他之间怎么可能会有仇恨?”
我无言以对, 从旋转木马上跳到了中心位置, 伸手迅速捏碎了负责旋转的轴心, 整座旋转木马都静止了下来。
嘈杂的音乐声也停了。
整个空间有了片刻的安静。
“果戈里, 书在哪里?”
想从自诩伟大魔术师的真实骗子嘴里知道问题的答案, 是一件很费功夫的事。乱步曾有一次教我观察和套话的小技巧,让我去揣摩对方的心理,但我从来只会打直球。
我也习惯把目的浓墨重彩地写在脸上。
“书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果戈里的问题,我基本上回答不出来。
我曾听陀思和果戈里探讨过人类与世界的意义,关于永恒不变的信仰话题。他们用神神叨叨的语言,弯弯绕绕让我从头到尾一头雾水。
可我并不觉得他们懂得真正的幸福。
“源酱还真是言简意赅,多说一个字都不肯。”果戈里也从静止的旋转木马上跳了下来,“你知道这一关为什么叫罪与罚吗?”
完蛋。
果然是神神叨叨的问题。
还好陀思经常把考题和答案挂在嘴边,于是我回答:“罪即是呼吸,罚即是思考。”
“照搬陀思君的话可不好。”果戈里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况且你根本就不明白他话里的意义。”
我有些气结:“你也知道他的那些话,我根本不可能明白。”
“凡人的头脑和陀思君确实不会相通,难为你了。啊啦啊啦,那你就说说你自己的理解吧。”果戈里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块紫皮糖,递给了我一块,“就像以前那样告诉我。”
陀思的糖我敢吃,果戈里的糖我还真不敢吃。
罪与罚和俄罗斯套娃般的游乐园联系在一起,我能想到的含义,仅仅只有——
“罪是以前我们没有好好度过童年,罚就是现在不停地玩游乐项目?”
似乎……说得通?
“哈哈哈哈哈哈——”
果戈里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直接笑岔了气。笑了半天,他才扶着柱子直起腰来。
“源酱,你可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
“你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