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中也君,或者,”森鸥外的目光在监视器上略过,他轻轻蹙眉,“你直接联系我。”
“嗯。”
“……这个,需要我找人帮你调查吗?”
森鸥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手里的东西。
“森先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很常见的东西。”
“……这样啊。”我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
“你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事,但愿是好事。”
“好坏算不上吧。但至少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森鸥外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我并没有避讳,直接说了出来。
“野犬收起獠牙,也还是野犬。”
甚至我也开始怀疑他认识我,是不是也有着自己的目的。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工作应该是很忙的。即使忙里偷闲,也不会三番五次地“碰见”我。就算他是因为太喜欢这里的咖啡,那在体育馆那次,他根本还不知道陀思拿出的书到底是什么,就陪我们一起进到了书中。
他怎么就不知道,那有可能是一条不归路呢?
“是。野犬终究还是野犬。”他微笑着说,“野犬咬住的猎物时,也不存在松口的可能性。”
“你一定很爱港口黑手党吧。”我突然想起了星奏外公在我六岁时,带我走过横滨的长街后,对我说过的话。
这座城市曾经因为港黑而令人困扰,是连政府和英雄都感到头痛的地方。
我问外公,这座城市还会好吗?
外公说,会吧。
我对他不是很确定的答案感到不满意,嚷嚷着要他去灭了港口黑手党。
外公拍了拍我的脑袋。
——等那个组织遇到真正从心底热爱它的人,它一定会变好的。
爱只能等,谁也不确定能不能发生。
所以外公才用了不确定的语气,他随手就用一块糖安抚了我,我转头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现在望见森鸥外时,又想起了那么久远的对话。
“嗯。”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我的底线吧。”
“是人都会有底线。”我轻声说道,“森先生,如果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可千万别触碰了我的底线。”
二十五岁的这年,我开始怀疑,这世上还存不存在信任和友谊。
陀思想要监听我,用的必然是手机软件,连森鸥外一眼都能看出作用的东西,他是绝对不可能用的。
他这个人虽然为达目的能不择手段,但是骨子里是个极其高傲的人,那么简单就输给太宰的话,他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