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知道他们还没结束。
海泽大楼的果戈里事件,和体育馆的脑无事件,都是预告。
“……我希望你能帮我。”
我捡起地上的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光很淡,但依稀可辨他长长翘翘的漂亮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像两把精致的扇影。
他什么也没听到。
“治酱,晚安。”
我本来没准备睡觉,但在说完所有的心事之后,我也累了。
我积攒了十几年的艰辛委屈和愤怒,最后也只能倾诉给窗外的夜色。
……
第二天,我是被照在脸上的一丝亮光弄醒的。
我睁开眼睛,刚一抬胳膊,带着螃蟹气味的毯子从我身上掉落在了地上。
太宰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从我书架上拿下来的书,随意地翻看着。
“早安,清溪酱。”
他视线没离开书页,嘴角扯起一抹笑。
我伸手揉了揉眼睛,发现昨天被太宰咬过的食指上,裹了一小截绷带,绷带的尾端,还绑了一个迷你的蝴蝶结。
“是你弄的?”
“你猜。”太宰扬了扬手里的书,“说不定是书里的田螺姑娘跑出来了呢?”
“……”
我没理他,目光落在他脚边的一堆造型各异的塑料零件上。每个零件都不超过指甲盖的大小。
“这是什么?”
我捡起其中一个,中间有厚厚的一层芯片。
“这个,”太宰摸了摸下巴,“是密切观察清溪酱近况的东西,这个解释你应该能理解吧。”
我听懂了。这是监视器和窃听器。
我数了数,一共有六个。
难道又是陀思——
“昨晚的六只螃蟹,很美味,谢谢招待。”
六只螃蟹,六个监视器。
他难道根本没喝醉,假意酒醉跟来,是为了找监视器?
而帮忙的代价,就是那六只螃蟹。
“所以我也做出了相应的努力呢。”
太宰站起身来,“啊嘞,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先回家了,我再穿着这身衣服,会被当成被妻子家暴过的可怜虫的,哈哈哈。”他没把书放回架子上,径直推开了门,“这本书先借我看吧,看完了还回来。”
我没去送太宰,低头研究着手里的监视器。
“清溪酱,拜拜,昨晚我过得很愉快——”
我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开门声。
我的视线仍然停留在监视器上,我一边咒骂陀思,一边也在想,太宰从里面开门,怎么需要钥匙吗?
然后我听到了争论声,以及罗莎莉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