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
……
我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和幸村走在一起了呢?
小的时候我喜欢跟在幸村的身后,大步流星地踩着他的影子,重复踏碎了无数条街的夕阳。
他总是一声不响地看着前面,时不时会回头看我一下,确认我有没有因为顽皮而走丢。
十几岁时,我们谈恋爱,他牵带着我走过了镰仓的大街小巷。训练不忙的时候,也会带我去尝试丸井文太推荐的那些点心店。我拎着他的网球拍,在店门口伸长了脖子,等着他买好鲷鱼烧从里面出来。
对了,还有立海大的那些队员,他们时不时会玩一下跟踪,善意地八卦我们,每当这时,幸村总是会调皮的像个孩子,拉着我的手在巷子里七转八拐,最终把那群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那时候的空气里散发着清新的植物气息,和鲷鱼烧的甜味混合着,一起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清溪。”
幸村突然停了下来,叫了我的名字。
我偏过头看着他。
前面是一栋公寓楼,并不算高档,是很普通的公寓楼,他指了指其中一栋:“就在那里的二十楼,我给她发过邮件了。”
我们是两个人来的,太宰治回去早睡早起了,中原中也也先去忙工作了,我答应了他等安顿下来会告诉他一声。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幸村不愧是幸村,他永远那么温柔,不像别人,开口虽也是善意的,但总是绕不开离婚二字。
我自己都不觉得离婚有多惨,顶多是告别了一段生活,开始了新的生活。
偏偏妈妈都觉得离了婚我的世界就塌了。
“过得……”我听到了自己在心底轻声叹气,“不是很好。”
不想再说过得好了。
过得好不会过成这样。
以前总是为了不让别人担心,说好。
什么都说好。
但是现在,我想实话实说。
“我不够聪明,总是被驴。朋友也都失去了联系。俄罗斯的人不是特别友善,有人叫我小日本,我本来以为是表示友善,叫我日本酱~但是后来才知道,那是骂我的。”
我很怕幸村会反问我为什么非要出国,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跑了出去。
但幸村要是那么问了,就不是他了。
“回来就好。在我们自己的国家,不会有人叫你日本酱的。”
“……嗯。”其实日本酱听着还挺可爱的,假如语气能够好一点的话。
“有问题可以和丸井说,也可以跟我说,你可是我们立海最可爱的小经理啊。”
他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蓦的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幸村,当年我委托太宰跟你提分手,他是怎么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