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她也有几分小时候的情面在,又事先有言在先,就算她入主荆州,也不会为难我们两家,何苦去冒险支持刘玄德,和刘益州结下死仇?”蒯良忧愁说道。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这泼天的富贵?”蒯越沉着脸。
他们过了太久说一不二的日子,刘表也纵容他们太久,两家人早就无法忍受从一流世家退居二线的可能。
“为了富贵,押上全族身家性命……”蒯良长叹道,“太过冒险。”
蒯越也觉得如此,他们实在不想陪着蔡家一起疯,鸡蛋永远都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蒯越思量再三,悄悄对兄弟说道:“刘益州那里还是不能放弃,你不要声张,带着几个年轻族人投奔她,给她带消息。对外我只说你是自己决定的,并未与我商量过。”
这两头下注的事情,是一件技术活儿,闹不好是两头落空的。
“刘玄德要在荆州站稳,少不得要我们帮衬,哪怕知道你去益州是我授意,也不会拿我怎么样。至于刘益州……她终究收养了我们家的孩子,又要小时候那一分薄面在,看在你为她透露消息的份上,也绝对不至于抄家灭族。”
蒯越长叹一口气,他也真是越过越回去了。可有时候,钱帛动人心,权势迷人眼,哪怕你明明知道面前是悬崖峭壁,你仍旧忍不住踏上这条路。
所以,这才有了刘玥和诸葛亮接到消息的一幕。
“蔡家瞒得真是滴水不漏。”刘玥不怒反笑,“我们在荆州的探子竟是什么都没发现。”
“蔡家毕竟在荆州多年。”鉴于诸葛亮自己都和蔡蒯两家沾亲带故,他用词非常婉转。要知道他们诸葛家族也算荆州世家的一部分,所以有些话还真不好由他来说。
“荆州世家。”刘玥冷笑一声,“刘玄德打着刘琦的旗号,倒也和我有一争之力。”
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适合出兵,往小了说,也是父亲尸骨未寒,兄妹同室操戈。
“上兵伐谋。”诸葛亮摇着手中的羽毛扇,轻轻说道:“关键在大哥身上。”
刘琦多半是蒙在鼓里的,也不知道他脑子抽什么筋,宁可相信一个外人,竟然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亲妹妹。刘琮搞事搞成这样,她也没杀,难道会为难自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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