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了兵有了粮,区区宗贼算什么?而袁术要打荆州的主意,也得先自己掂量掂量,毕竟现在董卓还没倒,名义上皇帝又任命他刘表为荆州刺史。
刘表问几人有什么办法,这明面上是询问对策,实则是在暗示。他手上虽然没粮没兵甲,蔡氏和蒯氏手里一定有,他调动不起荆州众人,蔡氏和蒯氏肯定有办法。
就看这两个大家族怎么想了。
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看了看眼光灼灼站着的小女儿,就知道自己留她在这里是留对了。婵娟生而知之又有神力,果断有谋略有远见,偏偏不懂宗族豪门里面的事情。
蒯氏兄弟既然会来,就说明家族内部已经得出了结论,蒯良投石问路,先回答道:“荆州祸乱已久,使君想要服众,需行仁义之道,百姓来归如水势向下,何必担忧征兵不来呢?又何必要问兴兵之策呢?”
这就是个官话,更不是刘表想听到的答案,他不说话,场面一下子冷下来。
蔡瑁暗中叹气,投石问路也要看对方接不接招啊,这话可怎么继续下去?要是自己等人先改口,世家的颜面何存?若是都不开口,难道真要和刘表翻脸,去跟随袁术?
袁家那两个兄弟,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若是袁家得了荆州,又有他们蔡家和蒯家什么事?
就当场面一度尴尬的时候,众人只听一声轻笑,连刘表也朝那边看去,只见他小女儿也不羞涩,大大方方道:“先生仁心,让人佩服。只是对百姓当用仁义之道,对匪贼何须心慈手软,如若不兴兵用武,又如何平定宗贼?”
“多话!”刘表佯怒斥责。
蒯越可不怪刘玥驳他兄弟面子,人家父女给台阶不下,就太不知趣了,他连忙说道:“女公子所言极是,太平盛世当以仁义为先,可若逢乱世就当以权谋之道。”
刘表动容,起身对蒯越行礼,又拉着对方的手,恭敬道:“请异度教我。”
异度是蒯越的字,刘表都做出这种礼贤下士的姿态了,蒯越立刻投桃报李,把刘表最想听的话说出来:“宗贼首领极为贪婪,内部争权夺利,部下更不是一条心,使君无需多虑,我手下养了一些门客,派他们去送信游说,再用重金利诱宗贼首领,他们一定前来赴宴。到时候,使君您杀鸡儆猴,除掉最残暴的几个,再收用剩下的人,既显出您的仁德,又显出您的权谋,一州上下哪有不服的道理?”
啧,蒯氏这次也是出人出力,不然游说的门客和利诱的重金从哪里来?
“至于兵粮之事,使君更无需忧虑。”蔡瑁笑道:“某小有资产,哪怕散尽家财也要资助使君。”他家里不仅有粮仓,更有铁矿和银钱,而这些都是招兵必须的东西。
刘表长叹道:“上天待刘某不薄,送你们几位来到我身边,助我一臂之力。今日摆酒设宴,某与诸位不醉不归。”
“有诸位助我,就算袁公路亲自带兵前来,又有何惧?”他大笑着让人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