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you were awesome. Thanks 。”
在她回到休息区后不久,另一边比赛场地上的结果也出来了,金南智2:0战胜了印度选手卡蒂亚,解说的声音慷慨激昂,在全场回荡。
“让我们恭喜谢拾安和金南智赢得了今天比赛的胜利,成功会师总决赛,在上一次的世锦赛中,金南智1:2惜败给了谢拾安,究竟这次是金南智绝处逢生,报世锦赛的一箭之仇,还是谢拾安一如既往地稳中带秀,拿下她本人的第一个奥运会冠军!胜负明天揭晓,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
解说的声音如重锤般落下。
两个人隔着羽毛球网遥遥相望。
彼此眼里都有战火在燃烧。
***
决赛那天,严新远的精神头看着好了许多,早上吃了点流食,下午罕见地跟护工说自己想洗个头,换身衣服,他住在这里半个多月了,护工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高兴过,于是奇道。
“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还是你的家人要来探望你了啊?”
“都不是,我……我徒弟……比赛呢……冠军……没问题……回来可不能让她看见我这么邋遢的样子,该笑话我了。”
他躺在床上,头朝外,让护工给他洗着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就是打羽毛球的那个……谢拾安?”
“你也知道?”
护工阿姨笑着:“我儿子可喜欢她了,天天放学回家写完作业,不是去打球就是瞅着电视机,看她的比赛,能打进奥运会的,那都不是一般人。”
ICU里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探视时间也有限,严新远所有关于外界的消息来源都来自于梁教练的只言片语,从旁人口中听到谢拾安的消息,他再次红了眼眶,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是啊,这孩子……可真优秀。”
护工给他洗完了头,刚想替他换上新的病号服时,严新远偏头看了看放在床边,昨天梁教练送来的一套崭新的国家队教练服,运动装样式,翻领夹克,袖口纹着金龙,胸前锈了五星红旗。
这是在出席重要场合时才会穿的,譬如去参加获得了重大国际比赛冠军的队员们的颁奖仪式。
他手摸着这柔软的面料,眼底泛着泪光。
“穿这个吧。”
穿戴整齐后,他又颤颤巍巍地拿起滨海省队的队徽,好不容易才别在了胸口。
严新远笑了笑:“诶,这就对啦。”
梁教练前来探望他的时候,看见他这一身也情难自抑,霎时通红了眼眶。
“老严,你这是做什么?”
严新远靠在床上,把自己写好的书信缓缓递给他,他太久没坐起来写东西了,就这么一会就让他觉得有些疲倦。
“我不能去现场,就当是为拾安庆功了,还有啊,这封信,你帮我转交给她们吧。”
梁教练拿着信封的手都在抖。
“她们马上就回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当面跟她们说。”
严新远仿佛没听见他说什么一样,笑了一下,抬眼望向了虚空。
“比赛……开始了吗?”
“没,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半才开始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