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常念读懂了,把脸贴进了她的手掌里,摩挲着:“外婆,您相信我,我没有辍学去干一些坏事,我之前没有告诉您是因为怕您担心,在学校里我一直过的不快乐,读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专业,也没有熟悉的朋友。”
“您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打羽毛球,一有空就往村头跑,我向往赛场,也想像电视里的运动员们一样拿世界冠军,所以有这个机会,我就想去试试看,这三个月没有回家是因为一直在集训,就在刚刚我已经通过了羽毛球全国大赛的体能测试,这周末就要作为滨海省队的一员去参加比赛了。”
简常念吸了吸鼻子:“很抱歉没有及时告诉您,但我真的只是想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跟您说,我知道您想让我有一技之长,将来找个稳定的工作,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吃穿不愁,安稳地度过一生就好。”
“但那都不是我想要的,外婆,我只想打球。”
话说到最后,泪又掉了下来。
外婆动了动手指,状若无意地擦去了她的眼泪。
老人的目光挪向了病房外。
透过玻璃窗,有几个人向里面张望着。
简常念吸了吸鼻子,回过头去,看着朋友们笑了起来。
“外婆,这次的手术费也多亏了他们,最中间那个是我们的教练,姓严,训练的时候可严厉了,但平时又对我们可好了,我能进入滨海省队也是多亏了他。”
“严教练左边那个是乔语初,队内的大姐姐,我们都叫她语初姐,一直都很照顾我,把我当妹妹一样看待。”
“严教练右边那个叫谢拾安,队内的大魔王,技术很好,但脾气有点臭……”
简常念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片刻后,她撞上那人眼神,隔着玻璃,反正谢拾安也听不见她说什么。
她鼓起勇气道:“是我最好的朋友。”
外婆的目光一一掠过他们,眼里含了一点感激的光,乔语初挥了挥手回应着,严新远点了点头。
护士进来催促:“探视时间到了。”
简常念隔着被子轻轻抱了一下外婆,起身。
“外婆,好好休息,您一定要听医生的话,快点好起来啊,我还等着您来看我比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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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因为医院请了护工照顾外婆,简常念白天便能腾出时间去跟训了,她每天起早贪黑,赶第一班大巴车去训练基地,训练结束后又坐最晚的一班车回医院里陪外婆过夜。
虽然上次大家一起筹集的钱还有一些多的,但简常念也舍不得去医院附近的旅店开一间房,就在走廊的长椅上凑合一晚,偶尔医生值班室空着的话,好心的主任也会叫她进去躺在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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