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的。
屋子里只剩下呼吸与外面的水声。
阳台有一盆粉色的月季,是徐瑾曼前阵子从公司物业拿回来的。
拿回来时上面已经有两朵饱满的花苞,漂亮的花枝。
还未开放的花苞, 手去碰时, 花苞似娇羞的姑娘整个花枝都在发抖摇颤。
自从这朵花来,沈姝常常都会去给花浇水。
徐瑾曼不会养花。
有一次沈姝回来晚,看到徐瑾曼帮那月季浇水, 月季已经养的长开了一些。
徐瑾曼站在那里, 轻抚着花蕊边的花瓣。
沈姝走过去, 脸也被娇花映成涨潮的颜色。
不必看, 便知道那花蕊,枝干,地面,还有徐瑾曼的手上, 必然都是水渍。
沈姝说徐瑾曼:“你没浇过吗?”
虽是这么说, 却也任由她去擦拭花瓣, 沈姝又叮嘱说:“你轻点呀。”
徐瑾曼听着那声音,低着头去照顾那朵月季,脑袋空白的答应一声好。
然后重新去回答前面一句问题:“浇过,但你盯着我,难免紧张。”
“紧张,什么?”沈姝中间停顿了一瞬,像抽气似得。
徐瑾曼说:“怕做的不好啊。”
沈姝便不说话了。
大概是怕磨了徐瑾曼的积极性,或者又是觉得其实徐瑾曼做的挺好。
徐瑾曼的指甲很短,几乎和皮肉差不多的长度,不靠指甲的装饰,手指依旧漂亮修长。
当时徐瑾曼还想,还好没有去做美甲,那镶钻的假指甲可更照顾不得这娇弱的月季花。
可到底还是没有经验,不小心将那花瓣揉了一下,粉色的两片薄薄的花瓣,登时在她指腹下,变得殷红。
沈姝当时就急了。
上前抓住徐瑾曼的手,让她别弄了,花快坏掉了。
徐瑾曼瞧沈姝那模样——眼尾泛着红,鼻尖和唇都是烫的,像感冒发烧似得。
哄着说好。
却还是把剩下的事做完,仿佛是知道,沈姝只是那么一说。
女孩子有时候的话当不得真。
直到粉色花朵浑身完全充满水分,艳丽的像红玫瑰,她才放下水壶。
有一瞬间,沈姝觉得那花可能会溺死在徐瑾曼手里。
衣服都堆在床脚。
本身就是死物,人是活的。
又能阻碍什么。
一阵疯狂的暴雨,压下了所有声音。
压下了满屋子的呢喃与呜咽。
nbsp ;也压下了沈姝崩溃时喊得那句:“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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