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吃了。”贺其楠瞪一眼,起身,头也不回走出食堂。
郁溪咬着一块锅包肉:“她好幼稚。”
江依嗤笑:“小孩儿,说得自己好像七老八十一样?”
“不止。”郁溪一本正经的摇头:“你这样的妖精至少三千岁,我受你调*/教,怎么着也有两千九。”
惹来江依笑得打跌,郁溪跟着闷头笑,筷子点着餐盘里的菜,总觉得今天的锅包肉更甜,番茄炒蛋更香。
从前她从不觉得,在食堂吃饭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
直到江依吃完饭要走了,她跟着江依步出走廊。
走廊开着窗散气味,夹着雪片卷进的一阵冷风,竟让郁溪鼻子发酸。
她被这样一阵突如其来的情绪震得愣在当场——
天哪,她是这样黏人的一个人么?
又不是长久的分离,跨越几个大洲大洋,只是日常一顿饭后的告别,竟激起她这样汹涌的情绪。
江依注意到她的异常:“怎么了?”
“不想你走”这样的话说不出口,怕江依把这冲动的情绪也当作她莽撞的一环,可鼻间的酸意忍又忍不过去,让她不得不带着一点委屈说:“走之前,可不可以抱一下?”
江依宽和的说:“可以。”
她如蒙大赦,忙不迭贴过去,轻轻拥住江依的肩,轻吸馥郁的发香,混着窗外冰雪的味道。
又念着两人不算正式恋爱,久抱显出不自持。
不舍的放手,带着一心房的惶然和失落,想着把呼吸频率调快些才能多吸点江依的发香,在两人身体即将分离的时候,江依忽而一把又抱住了她。
江依说:“我也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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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溪送江依到航天院门口,江依叫她:“回去加班吧。”
“真不要我送你?”
“早些加班完早些睡。”江依瞋她一眼:“瞧瞧你的黑眼圈。”
她走两步,又听身后人叫:“江依。”
回头,见那人立于雪地间,那样清冷的长相,却因鼻头一点红显出些可爱。
用那种生怕被遗弃小狗的语气说:“你空的时候,还会来看我吗?”
江依瞟到门口两个荷枪实弹的卫兵,挤眉弄眼交换着无限八卦的眼神。
她的心被郁溪的神情化为融雪:“会。”
“你乖一点,我会再来看你。”
好不容易哄回了小狗,江依走去路边打车。
这会儿雪忽而停了,风却更加喧嚣,江依偏了偏头,凝神去听才确认自己没听错——呼啸的风声里的确有细碎的呜咽。
来自侧墙的灌木丛后。
是抵不住雪夜的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