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自己的嘴,含住郁溪嘴里的大白兔。知道郁溪不愿意接吻,嘴唇和郁溪的双唇微妙留出一毫米的距离,但湿热的呼吸全喷在郁溪嘴上,又被郁溪吸进鼻子里。
江依在用自己的牙,一点一点把大白兔咬开。
不知是不是两人之间有过分灼热的气息,大白兔化得很快。
变得湿漉漉的,黏哒哒的,甜得发涩,被江依贝壳一样的牙齿又用力一咬,就断了。
江依笑着离开郁溪,把齿间的那一半含进嘴里:“只有一颗的话……”
“你一半,我一半,不就行了?”
车子重新启动的时候郁溪吓了一跳,她愣神太过,这才发现挡在车前的一群羊已彻底走远了。
她把唇间剩的半颗糖含进自己嘴里,总觉得那阵甜里又多了异常的香。
这个坏女人。
她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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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大白兔,抿来抿去,由完整一颗,在嘴里变得丝丝缕缕,又舍不得一整颗吞下去。
可郁溪现在已经很有钱了,有钱到可以买很多很多的大白兔。
不再是十七岁那时的少年人,只能等着江依带她看世界。
可是为什么,江依给的一颗糖而已,还是舍不得就那样吞下去呢。
山路弯弯绕绕,再怎么希望开不到,也到了。
车停到基地门前停车场的时候,江依跟郁溪一起下车:“这就是你们基地啊?造航天飞船的地方?”
她也没来过。
郁溪问:“想进去参观么?”
江依含笑望着她。
郁溪说:“我偏不,搞什么啊,谈恋爱一样。”
江依就笑。
郁溪问:“你怎么回镇上?”
江依:“走两步,坐大巴。”
郁溪:“哦。”
可她就那样直愣愣站着,也没进去的意思,生生把自己站成了一棵秋天的杨树。
直到有人喊了一声:“郁溪。”
郁溪愣了一下回头:“老师,你怎么来了?”
导师一本书飞过来:“还打扰你了是吧?还不欢迎我了是吧?你个小兔崽子。”
偏偏那书被郁溪一把稳稳接过,低头翻了两页:“老师,这书里一个公式刚刚被证伪了,你怎么看这么过时的书。”
“小兔崽子急着证明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是吧?”导师嘴里骂着,一双眼却满含笑意。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对这锐意进取的得意门生有多骄傲。
他走过来笑看着江依问:“这是谁?”
他远远已经看着这边站着一个美人,其实那时还看不清脸,只看到一条蓝色的碎花裙上开满风信子,随着秋风飘飘摇摇,银杏飘落她脚下,好像少年时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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