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溪不说话。
江依偏偏头:“我们来玩个游戏。”
她抓过几颗碟子里的花生放自己面前桌上,开始剥,纤长莹白的手指甲,暗红的花生衣子碎落着翻飞。
郁溪一直握着酒杯垂着眸,看着江依剥花生,不知为什么那雪白叠暗红的画面,总让她觉得有点情*欲的味道。
可能脑子坏掉了。
江依把几颗花生仁握在手心里,笑看着郁溪:“我们来猜对方手里有几颗花生仁,猜对了就能拿走吃掉,要是猜错了……”
她挑挑眉:“错几颗,就要给对方剥几颗花生仁吃。”
旁边的研究员笑:“郁工才不玩,郁工最讨厌玩游戏,要不老板娘我和你玩。”
这时郁溪却放下酒杯:“六颗。”
一张脸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冷冷的。
江依一笑,摊开莹白手掌,里面果然躺着六颗圆滚滚的花生仁。顶灯在她眼下打出睫毛的阴影,影影绰绰毛茸一片,像那个暴雨夜,应急灯照在墙上又反打回来,屋里全都是这样毛茸茸的影子。
江依嫣然一笑:“猜对了。”她把手掌托到郁溪面前:“喏,请你。”
郁溪沉默的抓起花生仁,指尖蹭过江依的手心。
滑腻一片。
花生仁进了郁溪的唇间,带着江依手心的温度。江依盯着她唇角沾的一小点花生衣子,微微愣神。
直到旁边的研究员说:“换郁工出题了。”
江依回过神来,一双桃花眼就又含了笑意:“对,换你。”
郁溪随便剥了几颗花生,软塌塌握在手里,半垂眼皮睨着江依。
江依:“十二颗。”
旁边的研究员扑哧一声笑出来:“老板娘你观察能力不行啊,刚才郁工又没剥多少,怎么会有十二颗那么多?”
江依只是笑。
郁溪手掌摊开来,里面只孤零零躺着四颗。
江依笑着说:“那我可输多了。”
她又抓过一把花生放自己面前,一副愿赌服输的慵懒样子,慢条斯理开始剥。剥出一颗,就放在木桌上,刚好是她和郁溪的中间距离。
她放一颗,郁溪就摸一颗吃。
两人的动作水一般丝滑,无缝衔接似的,一人的指尖看似几乎碰到另一人的指尖,可若盯着细看,又会发现其实一点没碰到。
研究员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不知为什么挺平常吃花生的一幕,他却觉得周围有电流涌动。
错觉,一定是错觉。
江依给郁溪剥完了花生,又慢条斯理拍拍手,粘在手上的暗红花生衣子就掉在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