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溪本想过去打个招呼,就听朋友在跟舒星说:“越来越漂亮啦,难怪祁家千金猛追你。”
舒星说:“哎呀,只是朋友。”
朋友满脸的不理解:“她是学雕塑的跟你有共同语言,家境又好,你到底哪儿不满意?”
舒星端着酒杯只是笑。
郁溪本想退开的,没想到舒星跟她朋友说了两句,就端着鸡尾酒杯向她这边走过来,冲郁溪晃晃:“喝酒么?”
郁溪摇头:“还是算了。”就她这一杯倒的酒量。
她问舒星:“有人在追你?”
舒星笑着睨她一眼:“怎么,吃醋啊?”
郁溪摇头:“就是想说,要是有合适的你就谈一个吧,你马上都大四毕业了。”
这话是郁溪婉转的极限。
人大概都是这样,都是要从另一个人那里受了很重的伤,才意识到自己也不要错手伤人。
她不喜欢舒星,这不是舒星的错。如果可以,她希望舒星少难过一点。
舒星笑着问:“你怎么不谈一个呢?你也马上二十了。”
郁溪:“我爱学习。”
舒星噗嗤一声笑出来,酒杯里的酒差点洒了:“我知道你对我没意思啦……”郁溪盯着她酒杯,舒星却已抬头叫道:“冉姐!”
郁溪不想抬头,心里咯噔一下。
她完全没想到会在画展碰到江依。
她本以为按舒星这么体贴的性格,如果江依要来,应该会跟她说一声。可转念想想,舒星也没觉得有一定要说的必要吧,在舒星眼里,江依大概只是启蒙了郁溪青春期的一个大姐姐,等郁溪走出大山了长大了,那些朦胧如山中烟雾的情愫,也该消散了。
舒星问郁溪:“冉姐她们来了,要不要一起过去?”
郁溪还盯着舒星手里的酒杯,酒液经过刚才的猛一晃挂在杯壁,像什么人的眼泪:“我不去了,你去吧,我给自己找杯喝的。”
舒星也没勉强她,自己过去找江依了。
服务生从郁溪身边过时,她慌乱抓起一杯酒。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可这儿提供的饮品只有酒,她这会儿也需要一杯酒。
酒气冲着她胃部一阵灼热,灼伤感顺着她嗓子一直冲到眼里,她才有勇气迷迷蒙蒙抬头,远远看着眼前的一幕。
虽然舒星说这是一个青年艺术家画展,规模却比郁溪所想要盛大得多,来往穿梭的都是扎蝴蝶结穿黑的服务生,宾客举着修长的酒杯言笑晏晏,轻轻碰一下杯口发出水晶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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