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叫一声:“江依。”
江依好像想什么事想得挺专注的,肩膀微一抖,回过神才转脸冲郁溪慵懒的笑。
“舒星呢?”江依问。
“在里面让医生给她看中药。”郁溪答:“说有些药材没见过,也能当画画素材。”
“噢。”江依对着太阳,吐出一缕薄烟。
与秋天的“一场雨一场凉”相反,盛夏是“一场雨一场热”,昨天一场暴雨一下,今天阳光越发明晃晃,照着江依的桃花眼眯起来。
“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嗯?”
郁溪站在江依身边:“我下午陪舒星去山里写生了,不在台球厅了,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江依望着太阳,一双桃花眼眯得更厉害了点:“你说呢?”
然而,在郁溪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她又自己抢话道:“我高兴得很呢。”
阳光下一张绝美的脸,笑意盈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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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从诊所出来,舒星就先回江依家了,说要收拾画画的东西。
舒星走以后,郁溪和江依两人慢慢往台球厅走,阳光烫着她们的背。
郁溪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低头看着脚上的帆布鞋,昨夜淋了雨,可在一大早就炽烈的阳光里干得很快。
她把江依抵在楼道里的一幕,像昨夜一场大雨,杳无痕迹。
她只能盯着自己淋雨又晒干变得有点硬的帆布鞋。
踩在石板中间,是不要跟江依说话。
踩到石板边缘,是要跟江依说话。
想着脚步就乱了,一脚踩到两块石板,是要不要跟江依说话。
江依的蓝裙子飘啊飘,晃着郁溪的眼。
“你……”
“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然后江依就笑了,妩媚又撩人,看不出和从前有什么区别。
郁溪:“你先说。”
果然江依问了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你头还疼么?”
郁溪摇头,心里的话就被晃了出来:“昨晚我还以为舒星是你女朋友。”
江依笑得花枝乱颤:“哪只眼睛告诉你的?”
郁溪挠挠头:“就……她睡你床上。”
“你也睡过我床上啊。”江依眨眨眼,又笑着说:“我怎么会跟这么小的小孩儿谈恋爱?”
“我也想过她可能不是你女朋友。”郁溪说:“你俩单纯就是睡了。”
江依笑得更厉害了:“你的意思不谈恋爱、光睡这么小的小孩儿就行了?哎哟想想就跟犯罪似的。”
郁溪:“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