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那句话,所有人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女人的鞋子,她的脚上果不其然沾染了血腥,倒是与描述之中相差无几。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哎呀,这不是祝揽吗,我记得他的衣服颜色!”
祝揽就是那个长得像竹竿一样细细长长的高个子男人,也就是“鱼”。夏千阑闻言看向发话的人,那人说自己叫秋月,也是最早到来的人之一。秋月眯起眼睛,颇为畏惧地摇摇头:
“居然现在就有人下手了……”
旁边一名男人冷嗤了声,颇为嫌恶地踢了踢靠近自己脚边的一块碎骨头,黏腻血渍染上了他的鞋尖:
“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人拆分成那么多快,要是人得弄很久吧?而且他不会吱声?你觉得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秋月疑惑:“那你什么意思?”
“依我看,要是去杀他,他没理由不喊不反抗,肯定是要亲近的人才会让他毫无防备的。”男人鹰隼般的双眸扫视一圈过来,“你们谁是和他认识的?”
自然没人愿意承认。
但现在除了两个小孩就是男女成双的,找到落单的女人,自然就可以知道了。
落单的女人不一会就被找到,在听到众人的推断后脸色苍白,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可能杀了同伴,更何况这人是在这个另外的女人家门口看到的,怎么可能与她扯上关系!
男人狠戾地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力道之大,让满脸紧张的女人差点摔倒:
“这么多人里面大概只有知更鸟是跟大多数人的利益冲突的,你没杀人,那你敢不敢把你的身份公布出来给大家瞧瞧?”顿了顿,片刻后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而且我看你和第一天的晚上在外头的那个人影子很像啊,不会就是你……”
“不是我!我不是知更鸟!”
女人急切地辩驳,尖叫声刺耳凄厉,却难以挣脱开这样强劲的力道。而原本大多数人只是作壁上观而已,倒也觉得这人平白无故说是她杀了鱼毫无道理。此刻听闻男人这样咄咄逼人,反倒是也有几个开始帮腔,帮的是那男人,恶语相向想让女人说出自己的身份。
对于他们而言,女人究竟有没有杀了自己的“丈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能获取到一个人的身份信息就是莫大的帮助了。
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事情朝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对于副本里的人来说已经是再也熟悉不过的常事。
女人的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绝望神色,求救的眼神不敢向那群凶神恶煞的男性,而是朝没有朝她逼近的同性看来。
在接触到她绝望的眼神后,宛如一簇火花在心头绽放,烧得夏千阑有些心脏发紧。就在她犹豫着是否要开口的时候,那个开口质问她的男人在争抢中一脚踢到了她的肚子上。
男人本不是故意的,但在沾着血的鞋尖擦着肚皮划过的刹那,本是哀伤孱弱的女人像是遭到了难以承受的剧烈攻击般,强烈的刺痛感让本就在酝酿的怒火与仇恨化作燎原之势扩散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