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在放什么屁呢, 老子怎么可能半夜不睡觉去收拾你?你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操!”
在夏千阑等人都围过来了以后,在同龄人里相对高大强壮一些的高泉怒目横视着白农,和胖乎乎的他比起来, 白农单薄得就显得可怜许多, 还不时低声咳嗽着, 断断续续。
高泉犹自不解气地在怒骂,如果不是时机不合, 估计早就冲上去跟他打起来了:
“白定光我告诉你,你他妈别以为进副本了装个可怜老子就会同情你了,当年地下矿井那个案子就是你搞的对吧,我说证据怎么被抹得一干二净, 原来是进副本了啊白老板, 用那五十来个弟兄的血换来的钱用着心里没一点难受吗, 白定光你心里没点逼数我还替你记着呢——我杀你?我杀你用半夜悄悄摸摸的还就剐点皮?你要是落在老子手里, 老子给你皮都给活剥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围过来的几人也都紧张起来,尤其是看不见不明所以的盲眼哥哥, 对逐渐升温的内讧更是愤懑不已。在白农的简单叙说中,厉安汰凑上前去看了眼他脖颈上的伤口,那是新鲜的一道狰狞, 看起来好像是人留下来的抓痕。
对于他的指控, 高泉不仅矢口否认,还气得把白农在现实生活里的大名和劣迹都说了出来。对方并没有反驳,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失望与心有余悸的惊恐, 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苍白病态令人同情。
气急败坏谩骂的高泉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发疯没有任何用处, 反倒是在印象分里渐渐处于了劣势, 冷哼一声,扫视人群一眼就自顾自走到了树荫底下去坐着, 警惕地背靠花坛,死死盯着这边的动静。
白农咳嗽两声,像是并不在意他能不能听到自己的话,自顾自地解释了昨天晚上的情景——
他是独自一个人的房间,在洗澡的时候外面的灯光忽然灭掉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房间里站了个人。白农进入副本后体弱是最明显的特征,甚至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肯定是癌症相关的疾病,只是在探寻究竟是哪种而已。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白农当然不敢乱动,在屏着呼吸刚想摸索出道具来时,只觉得脖子剧烈一痛,竟是被那人给用刀抹了!
“那人的身形和高泉一模一样,高泉在外面和我认识,前两年因为故意伤害罪才从牢房里放出来的。”
在他这句话出口以后,果不其然听清楚了的高泉猛地捏紧拳头,在感受到所有人齐齐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后,脚板踩在草坪上,发泄般用力拖出一道不浅的划痕。不过白农说到这里就没再继续揭老底了,苍白秃顶的老成男孩摇了摇头,像是喟叹像是惋惜:
“而且昨晚外面动静很大,绝对不止一个人出来了。”
“是我。”夏千阑也没想着隐瞒,“我当时的确看到一个和他身形很像的黑影往里面的房间跑了几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没进去又下楼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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