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添”虽然是个复制人, 但也跟正常人一样有头脑,有求生欲, 见状哭丧着脸顺势就想要给他们下跪,可在刚刚把膝盖弯了下去的瞬间,一股钻心的疼忽而从后脑传来。
风很大,清寒得不像是夏日能有的温度,可此时此刻更凉的是后脑勺的那一块。“陈锡添”只觉得脑仁发麻,意识在一瞬间被剥夺了似的,连视物都变得很是模糊,脑后像是破了个洞,呼呼的风就从后面灌入进来,破开混沌的脑袋。
强烈到无法言喻的剧痛在那只手伸进脑花里搅和的刹那就消失了,还滴着血的、热气腾腾的红白秽物被一只硬邦邦的手给掏了出来,如果歪歪扭扭的石膏制品也可以称之为手的话。夏千阑一眼认出这是当时陈锡添制作的那个雕塑,他的雕塑是只有手没完成,陈锡添的水平不够,就只能做成了这个样子。
之前说是没做好的需要去老师那边重做,现在看来,根本也没有重做的机会了。
那张还带着惊恐与不解的面孔五官因疼痛剧烈扭曲了,随之,沉重的躯体轰然倒塌,那只活灵活现的石膏人本来是只能依靠着并不合适的躯体来移动,此时在他倒下的一刻立马就去扯那颗头,可想而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夏千阑看得心底生寒,连忙催促同伴快走,可刚刚耽误的一点时间已经足以更多的东西找上门来,其中就包括他们几个人制作的雕塑头。
学校总共也就那么大点地方,躲来躲去终究不是个办法,翻遍每一个角落肯定是可以找得到的。夏千阑回眸与一颗女性的石膏头像対视了眼,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已经格外灵动,宛若被注入了生机似的,盯着她的目光写满了浓浓的贪婪情绪。
夏千阑心脏猛地收缩了下。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个东西対自己的渴求绝対不可能那么轻易罢休,那双黢黑的眼珠子介于失真感和肖似真人之间,宛如蕴含着浓浓毒素,给人带来浓浓的不适感。夏千阑的手中现在唯有一柄小小的匕首可以作为战斗的武器,只得带着队员赶紧撤退。
“咻!”
就在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与盯着自己的东西対视时,南椰手里那条鞭子却忽然动了,迅疾如一道残影,抽开了从另外一个隐秘方向悄然飞来的银针。刚才那根银针対准了夏千阑的穴位,一旦碰上就是非死即残,校园里的鬼魂肯定不可能使出这么阴毒又隐秘的招数来,因此也只能是阴魂不散的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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