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如遮天蔽日的蝗虫,密密麻麻朝这边射来,夏千阑用长匕首在胸前竟是挽出近似于剑花的动作抵挡,乒乒乓乓声音毫无间歇。那个木棺她暂时也顾不得了,直接抬起来撞碎了玻璃。
眼前是一间好像没有人用的空教室,乐玉珊率先爬了进去,在夏千阑先把木棺送进去的时候想要轻点放下,一个不慎却被那箭矢从耳边直接擦过。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玻璃碎片在眼前炸裂开来,即使夏千阑低头躲避及时,还是有一块擦伤了细嫩的脖颈,爆起的蓬勃血雾在乐玉珊的眼前绽开。
乐玉珊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纵使夏千阑无所谓地直接把那只擦到自己脖颈的玻璃碎片给丢掉,蜿蜒如蛇的血痕却依旧留存在了脖颈上,本就白皙的肤色将血红痕迹显得十分明显。她忙着抵挡那个继续悍不畏死冲上前来几乎是把自己当成敢死先锋在消耗的壮汉傀儡,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乐玉珊死死握紧了的拳头,女人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掌心,自虐般在手掌心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但在她抄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左右权衡片刻终于是咬下牙关想要下定决心的前一刻,那边凌乱的箭雨终于是完全停止下来。乐玉珊眼角余光瞥见对面的一栋楼上有黑影扑通坠落,在没了箭雨逼迫的沉重压迫下,夏千阑已经干脆地反守为攻。
那个傻大个并不会是她的对手,在她愈发猛烈的攻击下节节败退,那边操控的无极可能是窥见了情况,连忙让傻大个狼狈逃窜。但在他转过身去的瞬间,女人手中的匕首竟是长了眼睛似的飞弹出去,完全没入了后颈的脂肪层并在层层穿入。
强壮硕大的身躯在傀儡丝线的诱导下无视了自己身体的虚弱,但朝前面醉了似的走了两步后还是软塌塌地跪倒在地。
夏千阑抹了把汗,继而抬起头来看向了对面的那栋楼。南椰用手机仅存的一点光线往自己脸上照了照,稚嫩的脸上露出点与这个年纪完全符合的纯真笑容来,如果不是那比耶的手指还在向下滴答淌着血,要说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或许也会有人信。
南椰一直都很强,虽然不知道她一个年仅十岁出头的小孩子是怎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下来的,这一点一直是个谜,按照她们现在的关系夏千阑也不好开口去问,只得朝对面摆摆手示意。
直到两人终于是有惊无险地把木棺抬到了楼底时,夏千阑才抖了抖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的衣服,按照指标沿途继续和乐玉珊一起把尸体向远处抬去。此时的大力道具已经完全失效,胳膊又酸又疼,不过还好眼见着这场劳累的任务就要到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