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夏千阑还看到他的手上似乎有一根色泽鲜艳的红绳,正在竭力朝南椰的身上去绑。
想到某种可能后,夏千阑胃里一阵翻涌,只是还没来得及继再看清接下来的发展,随着那阵琴音的响起,感官就再次被剥夺。此时此刻,夏千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孙彬明明知道安宁的躯体在哪里却还让他们去帮忙找。
之前在坟地里“安抚压制”安宁的那个钢琴曲,多半是会在他们触碰过安宁的躯体时对他们也有效果!
思索间,一只冰凉的、触感枯瘦如柴的手碰到了她的脚踝,登时刺骨寒意就麻痹了神经,让夏千阑猛地打了个颤。被降到最低的五感在她回头时也只能看出黑白噪点里隐约有个身形从墙壁里挣扎出来,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扯住她的脚踝往里面拖,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夏千阑咬破舌尖,咸腥的鲜血味道刺激着感官稍稍清楚,趁此机会在那只枯败手臂上狠狠蹬了下,可踹出去的力度却和平时大相径庭。夏千阑一个翻滚勉强避开了那只手触碰的范围,地面上灰尘草屑的味道纷纷扑入鼻腔,呛得她猛烈咳嗽起来。
那边的慕乔乔身形更为狼狈,在一条腿被拽住往里面拖的时候竟是以断腿这样决绝的手段来摆脱束缚的。森然骨茬崩裂一截飞到了夏千阑的手边,无意间触碰到温热的鲜血,心中更凉一截。
不过还没到时候。
夏千阑眯着眼睛,试图竭力控制住感官来保持清醒,却没有注意到来自上方的威胁。
天花板上吊着的那具半截躯体形容枯槁,一双无神枯朽的眼珠却在看到夏千阑的刹那两眼冒光,朝地上竭力挣扎的女人伸出手来。眼见他手上的红线就要碰到夏千阑,在角落里原本安静观看着、恰好避开所有危险的乐玉珊目光陡然剧变,不复先前的看戏姿态。
一根针悄然扎入了娄天香那颗头颅的后脑袋。
乐玉珊胸腔内气血翻涌,一口温热的鲜血吐到了那颗头颅上,霎时,光秃秃的头颅被染上一层凄艳的鲜红,宛如新娘子头顶上戴着的红色面纱,在幽寂黑暗里却并不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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