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能给你,我们安魂殡仪师必须要用到遗像。”夏千阑懂了他的意思,立马摇头拒绝,“其实遗体是最好的,实在没有的话,遗像才算可以。”
“遗体……”孙彬的声音沙沙的,“如果可以的话,你们想办法让我能出来,我去找遗体。现在有许多地方都被天香控制住,你们记得小心。你之前扔出来的那盏煤油灯对她或许有些作用,但同时也会吸引仇恨,其余的我就不清楚了,自己小心。”
说罢撑着残破的身躯一路艰难地往楼下走去,直至看着他钻入土中,那捧土竟像是有力量在操控一样自动合上了。夏千阑摸了摸手中冷冰冰的遗像相框,开口刚相对南椰说声“谢谢”,却听一道痛呼在不远处响起。
“糟,出事了!”
等到两人赶到的时候,就见谢思宇护在慕乔乔的面前,竭力为胳膊受伤的慕乔乔挡住攻击。那具先前躺在大堂里搬运不动的尸体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动作迅速凌厉地向两人身上划过,弯如鸡爪的手在此时却成了锐利的武器,“嘶啦”一下从谢思宇的肩膀上连皮带肉扯下一片,滚烫的鲜血噗嗤四溅。
在听到后面的动静以后,尸体缓缓扭过头来,目光却在落到夏千阑怀中遗像的刹那勃然一震。宛若被粘起来的尾椎断断续续才勉强将她的身体支撑起,洞开的血盆大口甚至能看得清里面红黑的悬雍垂,那双满是裂纹的手向夏千阑奋力扑来,后者堪堪躲过,南椰脆如银铃的笑声在耳畔响起:
“哎,你好像很容易招仇恨哦?”
“废话少说!”
夏千阑话音刚落,原本还在嬉笑的女孩忽而面色凝肃,脚尖在墙壁一点,整个人迅疾如风影般用肉眼的速度都看不清。甚至就连最近的夏千阑都没法捕捉到她的身影时,一张黄符就被牢牢贴在了那具尸体的背部,与此同时,小手一把拽住夏千阑的胳膊:
“跑——”
满是裂纹的身躯在那一刻轰然爆溅成大片肉泥,狭窄昏暗的室内仿佛下了一场血肉雨,如果不是南椰动作快,夏千阑刚才甚至都来不及去躲避。在后面的慕乔乔和谢思宇倒是因为距离远逃过一劫,但另外几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沾上了黏腻,一股碳酸塑料的酸腐味道充斥在空气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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