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从最初艳羡的窥探也终于演变成了真正下手。在一次所有孩子都放学以后,娄天香在简陋的小办公室内批改作业,办公室却被一个胡子拉碴的单身汉强行推开门闯入,那天狭窄室内昏黄的一缕光线,就成为了她此生挥之不去、烙烫在心里的的梦魇。
交通闭塞的灰色法盲地带,强抢女人似乎已经是默认了的一条潜规则,没人会去干涉,反倒所有人都会沆瀣一气阻止偶尔的反抗。那天娄天香被强行拖走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沿途一路上开着灯的人家却没有一个出来阻止,她撕咬抓挠,但这样力量的反抗対于一个兽.性大发的莽汉来说并不在意,他狠狠一巴掌扇过去,打得娄天香眼冒金星,再一巴掌就让她嘴角流了血,耳朵一阵阵嗡鸣。
娄天香在被带进房间以后拼死反抗,甚至用茶壶碎片划伤了男人的胳膊,激烈的冲突引来了一些在外玩的小孩的围观。当天晚上还是莽汉的亲妈一边不耐烦地驱赶走那群小孩,进去帮忙把拼命挣扎的娄天香绑到了床上,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被一块破布就轻易堵住,被重重关上的门掩饰出天平景象。
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直至后半夜才熄灭,几个尚且还有点懵懂的小孩就在屋后听了半夜的墙角,其中就包括孙将。听奶奶说,那个生育他的女人也是这样被征服的,现在他妈已经怀了第四胎,是主动要的,因为第三胎是个不带把的“拖油瓶”。起初,哪怕是干农活洗衣裳他爸还不敢放他妈走太远,现在哪怕让她去小镇上赶集,阿妈都会心里惦记着家里的几个孩子,早早去了早早就回来。
女人终究都会被孩子束缚住,这是孙将的奶奶说的。坑蒙拐骗女人进来是很早之前不知什么时候就流传下来的习俗,如果不是这样,全村那么多男人有几个能延续后代?起初村子里还会用姐姐跟邻村的互换,但久而久之,贫穷的家庭再也难负担得起対女孩十几年的养育,唯有外面的那些天真单纯的少女,才是更好的选择。
问到这里的时候,南椰抬起头来看向灰雾蒙蒙的天。她在一株树上看到了模糊的一道身影,隐匿在繁枝茂叶的遮挡间,偶然闪过的一缕红光宛如潜伏起来的毒物,呼吸冗沉,随时准备着向下扑越。
“那后来呢?”
孙将摇摇头,颤巍巍说自己也不清楚后来。哪怕是南椰将一根尖针猛然刺入眼球,浓稠的血花在她白皙的掌心迸溅盛放,被控制住的人也只是发出野兽般凄厉的惨叫在地上打滚,等到她再次询问的时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空气中有湿漉漉的水腥气蔓延,那种奇异的味道并非是雨天,倒像是井水里有尸体被浸泡很久后酝酿出的酸腐沤馊,一点点地掠夺走在场人的呼吸。两只眼都瞎了的孙将被一块破布堵住了嘴,和当时的娄天香如出一辙,不过那破布着实是不大结实,为了防止他太吵,南椰只能耐心地先把破布用针线缝入肉里,让他每一次的挣扎都扯出血肉模糊。
之后发生的事情也不必多说,危机感悄然逼近时,南椰就已经爽快地抛下宛如死尸一样的人走了。
不过线索到这里也是真的没了,南椰无奈地总结道。
在她说完以后,室内陷入久久一片沉默。
“我们……还点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