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吃醋就把自己打扮立整点,带上千儿八百的银子,老娘亲自伺候你。”
说着,朱颜扭着细腰,扬着手绢儿上楼了。
嫖客们在楼下窃窃私语。
“你俩也真重口味,就这张脸也能下得去嘴?我来了都绕着她走。”
“是啊,醉春楼也是老字号,怎么找了这么个老鸨?一张骷髅脸,脸上没有一丝肉,我有天晚上猛然一见,差点没吓掉了魂儿。”
“你懂什么?你瞧她身材,窈窈窕窕的,多有味儿。再说,床上舒服啊……”
“就是,灯一吹,脸一蒙,又不是娶媳妇儿,你还管她好看不好看啊?”
朱颜这几日高兴,自然不是有了什么新相好,什么相好也没有白花花的银子好啊!是她家新花魁春香姑娘,初夜卖了个好价钱!
“……啧啧,苏公子在咱们这里待了得有十天半个月了吧?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可不是。要我说,这苏公子也太傻了,买了第一夜,隔一日再来不就好了?少花多少冤枉银子!”
“你懂什么?人家是一时一刻都不想分离,没见苏公子这些天都没出春香的屋子吗?”
“可不是,隔一日,这一日春香就得陪别的客人,苏公子哪舍得呀?姐姐你不懂,人家这叫爱……”
“噫,离我远点,肉麻死了!什么情啊爱啊,咱们这种人也配?不过是图新鲜罢了。若真有情有义,这些日子花的银子也够赎身的了。苏公子怎地不替她赎身?”
“往日赎身倒也够了,如今朱妈妈怎么舍得撂开手?怕是价码又升了……”
朱颜上楼来,一嗓子吼过去,“不好好招待客人又嘀嘀咕咕什么!一个个尽是赔钱货!你们哪个有春香的出息就好了!”
姑娘们撇撇嘴,一哄散了。
朱颜带人送酒菜到了春香闺房里,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和颜悦色地道:“苏公子啊,你看春香姑娘也陪了你这些日子了,这账是不是先结一下?你总不能白嫖我们春香不是?”
少年闻言顿时面红耳赤,半晌嗫嚅道:“朱妈妈,我不知道要花这么多钱。我跟春香是真心相爱的,朱妈妈你就成全我们吧。”
朱颜顿时嚷道:“合着还是想白嫖我家春香啊!喏,不是朱妈妈没跟你说,今儿可是最后一日了,你拿不出钱来,就留在我这醉春楼当龟公吧。做工抵债。”
春香赶忙求情道:“朱妈妈再宽限我们几日吧,苏公子会想办法的。”
朱颜立起眉毛,“都宽限你们几日了?还要宽限?我今儿就打发人上门要去。青楼开门是做生意,没有白嫖不花钱的道理!你一个大家公子,莫非连这点道理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