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芡”字,最后一笔“捺”的笔画收完尾,最角落靠窗的那一个空位,多出了一个容貌胜似精灵的漂亮少女。
窗外的暖阳透过玻璃侧洒入室,被切割成细碎的几块,落在少女面颊上,衬得她的面容越发柔软,叫人单是看着,就被迷得挪不开眼。
她的皮肤很白,娇嫩如雪玉,仿若指尖只是在那上头轻轻按下,就能留下一道磨人理智的红来。
一双水汪汪的潋滟秋眸,恰似最为天然的澄澈宝石,璀璨透亮,和人对视上,似乎能直勾勾看进人心底去。
最叫人挪不开眼的,大概是那两片形状姣好、不染而红的粉唇,落在有心人眼里,大概也只会低着嗓子轻叹一声——
用来接吻,恐怕再适合不过了。
少女俨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表情无辜又茫然,透着让人想要将/她/弄/坏的单纯味道。
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就有三人,几乎是同一时刻就把头扭向了她所在的位置。
美人老师。
以及那两个最开始就坐在了教室里,无论中途发生过什么都没有动过、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过的学生。
两个少女学生的扭头并没有引来谁的关注,而台上的老师将头转过去时,底下坐着的一干或紧张、或平静的各类学生,都不由得纷纷顺着她的视线朝着角落看过去。
看清少女的模样,众人眼中皆闪过一丝惊艳。
坐在少女正前方的中年男人,显然已经是个老手,如此近距离地瞧见少女的绝色容颜,那双不知是做了何事而显得异常浑浊丑陋的眼,爬上了让人作呕的贪婪与淫/秽/之色。
他很了解规则,知道这堂课的任务就是要保持安静,所以一句话也没说,而是转回身去,无声地打开那只被放在书页中的黑色笔。
其他人已经纷纷回过了头——美人虽美,但不适合在这种时候观赏。
白芡有些懵。
自己明明才刚闭上眼打算睡觉,怎么一睁开眼,就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了。
她怔愣的时间有些久,直到前方的男人又悄无声息地转过身,然后往她桌面上,投放了一颗由纸条揉成的小纸团。
对方冲她示意性地眨了下眼,便又默默地转了回去。
男人的举动做得很有技巧性,在这安静到连呼吸声稍微重一些都能被察觉的教室里,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完美得让规则的决裁者找不出一点的漏洞。
台上的老师已在无声中转回了身子,她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将那三十个汉字一一擦掉后,开始提笔,写下“强”字的偏旁。
没有发觉自己的名字已经被一点点地写在黑板上的男人,开始无声幻想着自己抱得美人归后的美好生活。
“强”字的最后一笔落下,女人不缓不慢地转过身,随手将指尖捏着的白色粉笔往地下丢去的同时,用一种看待蝼蚁般轻蔑的眼神,望向那个不知道无形的刀锋已经抵在了自己喉咙口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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