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坐了下来，宋许意自然不会放弃拍马屁的机会，一个劲开始将菜肴往姜若羽碗里堆，并且特意越俎代庖地规劝：“陛下您看起来实在是太瘦了，要胖一些才更好看……”

“我现在太瘦了？”姜若羽皱起眉，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的纤瘦手臂，刚开始宋许意只是为了拍马屁随口胡诌，然而此时看到姜若羽胳膊上几乎看得到的骨头，倒是真的起了几分劝导的心思：“陛下是真的很瘦，您比我高这么多，指不定比我还要轻。虽然您现在这样也很好看，但若是丰腴一点点，想必会更加好看……”

出乎宋许意预料，姜若羽若有所思地垂下了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的耳根又红了，有那么一刹那，宋许意感觉自己才是被引神附体变得邪恶的那一个，因为姜若羽看起来清纯如同小白花动不动就脸红，而姜若羽一脸红，宋许意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忍不住被姜若羽带偏，跟着一起脸红——

其实，姜若羽某个地方的轮廓，看起来已经很丰腴了……

“我吃不胖，”姜若羽垂下头小口小口吃着宋许意递过去的猪蹄：“小时候我曾经过过一段不好的日子，神女……有一个很好的姐姐，她那时候很心疼我，会劝着我吃各种各样的补品，我那时候吃了很多，但还是没有胖起来……”

“但那个姐姐讲过，我瘦归瘦，但、但并不硌人。”

“你和那个姐姐一样，都一样心疼我。”姜若羽说完这句话之后脸似乎更红了，她瞄了眼宋许意的神情，欲盖弥彰地又补充了一句：“但你是个小丫头，你不是那个姐姐……”

“是啊！我怎么可能会变成陛下的姐姐——”宋许意唇角扯出一个笑，赶忙否认，心中的内疚在这一刹却愈发深厚，因为宋许意记得那句话是自己讲的。

在姜若羽小的时候，宋许意为了让她补充营养，每天都让她吃完大堆食物，并且给她灌输了吃胖点更好看的观念，而姜若羽那时候也很乖，一声不吭地吃完了宋许意塞给她的所有食材……

但姜若羽确实吃不胖，她似乎觉得没有胖起来很对不住自己，感到极为难受，宋许意不得不安慰她，捏着她的小脸蛋告诉她：“你瘦归瘦，但并不硌人，恰到好处。”

或许从那时开始，姜若羽便在迁就自己：从未跟自己说过一句说她不喜欢自己塞过去的食物。

而现在，姜若羽似乎又一次开始迁就自己。

其实姜若羽某种程度上像是一只警惕的小猫，或许在外人看来她竖起浑身的刺，但是一旦得到了她的认可，她便会毫无保留地躺倒，完全袒露肚皮……

宋许意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心中的内疚愈发深厚，有那么一刹那，宋许意甚至想要直白地跟姜若羽讲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一旦挑明，便意味着自己和姜若羽之间很可能再不能保持曾经的亦师亦友的关系：宋许意发现自己舍不得和姜若羽成为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