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朝堂上的唇枪舌战少不了,还是交由臣提出来得好。”
“…好,便交由先生了。”
天成元年,丞相凌烟上奏,建议重订礼制,度量土地,重开均田。
新帝允之,并召弘文馆,重撰法条,修订法典。
令各地举论道大会,以传各教教义,论道始末呈于帝王案首。
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天下哗然。
谁也没料到,龙椅还没坐热的新帝敢开新政。
一时之间,反对的奏折犹如雪花一般飞来,堆满了尚书房,顾重却未曾看一眼,径直让人拿去烧了。
“皇姐!如此大事,怎不与我商议?”
顾重此日正与凌烟探讨实施之事,顾扬就闯将进来。
“现下阿扬你不也知晓了么…”
顾重叹了一口气。
“若我知晓,定不会让皇姐胡乱下此旨意。”顾扬气急道。
“放肆!朕要下什么旨意还要你同意不成?”
顾重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桌上。
“皇姐可知,事关重大,世家乃天下一半根基,轻易动不得?”
“你想得到的,朕想不到么?不过开个均田,就一副要了半条命的样子,往后要废了推举,大兴科举,是不是要找朕搏命了?”
“什么?皇姐竟还想开科举?”
顾扬是真正大惊失色了,“如此大刀阔斧,世家怎能不生乱?”
“所以,朕此时才没下令。”顾重瞪了她一眼。
“皇姐为何一定要在此时动世家,扬知晓皇姐顾虑,只是此事不是一代之内可以解决,再缓缓又何妨?”
“先缓三年,又缓三年,缓来缓去,可还有人去做?
你再看看父皇,去的突然,开好的头没人接,岂不是泉下也难得安宁?
不必多言,新政势在必行,朕若是连当这第一人的魄力都没有,谈何为帝为王?
出去吧,朕与丞相还有要事商谈,别来烦朕。”
说完顾重直接不耐烦地挥手将顾扬轰了出去。
等凌烟与顾重商定好细则,走出尚书房时,看到一尊雕塑直挺挺地站在一旁廊下。
“王爷这是在等陛下?”
“不,本王在等丞相。”
顾扬第一次如此冷硬地对凌烟开口。
“不知王爷有何见教?”凌烟有些讶异。
“见教当不上,只是还请丞相为本王解惑,皇姐为何会突发奇想施行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