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珞夸道:“今日琼琚上课没说话了。”
不是自己懂事不说,而是没人搭理她。课后,大家都围着清至转悠,故意忽略她。
正合颜珞心意。她告诉琼琚:“何时改了坏毛病,何时穿裙子。”
琼琚耷拉着脑袋,不敢不应。
明日休沐,学堂也会放假,不用早起上课,晚上二人缠绵至深夜。
本想着睡懒觉,晨时有客到访,递来的是霍相的牌子。
两人惊起,对视一眼,“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两人行踪隐秘,就连帝后都不知晓他们住处,帝后将信送到顾宅,顾宅派人将书信送来。
霍相如何知晓?
颜珞起榻,叹道:“我好累呢。”
顾阙也不好继续睡觉,便:“我去见见他,你歇息。”
“好。”颜珞语气轻快,立即躺下了。
顾阙:“……”好歹客气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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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义一身常服坐在厅堂内,婢女端上茶水。
顾阙蹁跹而至,霍子义搁下茶盏,起身相迎,顾阙忙道:“霍相请坐。”
“我来,是有许多问题想请教,还有,我能否见她一面?”霍子义开门见山道。
顾阙不解,“您如何知晓我们住处?”
“暗访,倘若你们购置小小的宅院,我难以察觉,你们买了这么大一间宅子,想要人不察觉太难。不瞒你说,我已让人去过许多地方,找寻几月才到此处。”霍子义道。
顾阙颔首,都是有钱惹的祸,买小宅子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霍相怕是见不到她。”顾阙拒绝。
霍子义拧眉:“为何?”
“她说,无颜面对。当年的琼琚公主已死了,搅弄风云、毁了大魏的是颜相。新朝丞相不该来见大魏奸佞,还望霍相见谅。”顾阙道。
“我是大周丞相,也是嘉娘舅父,姑娘,帮帮我。”霍子义语气诚恳。
顾阙为难,道:“她的病情反复,见一面又能怎么样呢,霍相,让她归于宁静,不好吗?”
霍子义面色凝重,眼神复杂,轻声开口:“江南诸地毁之,我来,也想请教她何有对策。”
顾阙拒绝:“如今,她不过一教书先生,何必为难她呢。倘若她有心,便不会离开京城,站在这里。她的寿命有限,若再费心,只怕……”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少有的坚硬,“天地间离开谁都可以,她不是万能的,霍相,放过她。不是她不顾百姓生死,而是我只想她可以活久一些,倘若她可以活过二十五岁,我便带她回京。到时,你们再见。”
“二十五岁、岂不是、只有两年了……”霍子义惊愕,接连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柔软善良的姑娘。
顾阙颔首,“霍相,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