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只有巴掌大小,是圆形,散着甜腻味。颜珞瞧了一眼顾阙,“你今日不凶我了。”
“我就凶了你一回,你有本事记到头发发白。”顾阙冷哼一声,不慌不乱,添了几分从容的气魄。
她的身上有了颜珞的影子。
颜珞看着她,像是看到了在东宫生活的自己,谁都想高高兴兴一辈子,不想承担责任,都要学着成长。
这些时日以来,府里府外都是顾阙在忙,每日看账簿,听管事们禀报事务。自从她退了下来,家中的事务简单了许多,都是采买的小事,对外没什么往来。
这几日,顾阙都在学着成长。
眨眼睛的功夫,顾阙似成熟了许多。颜珞轻笑,其实顾阙不必学如何搭理庶务,将来,这些事情或许都用不上。
颜珞看着白色盘子中小小奶油蛋糕,它如顾阙一般很甜,甜到心坎里,吃了一口,一如既往的甜腻。她静静地吃蛋糕,顾阙笑着望着她。
除夕就该高高兴兴,初一也要高高兴兴。
初一在家玩,初二回娘家,初三去舅家。
但顾阙与颜珞不同,她们都有娘家,因此,过了除夕,初一去镇国公府。
镇国公腿脚不方便,退军后又回到府里,颜珞与顾阙回家,镇国公邀颜珞对弈。
镇国公如今精神许多,重回战场,整个人气色就好了,也不再萎靡,与新帝也算是忘年交。
颜珞乐见其成,坐下与他对弈。
顾阙坐在一侧,观棋不语真君子,她不出声,只看。她在学颜珞走棋的方法,曾经有一步电视剧说的便是围棋。
不过,她看了个寂寞,只知剧情,不知怎么下棋。
顾阙暗笑,颜珞却将镇国公一步一步逼入死胡同里。颜珞虽退下,心气犹在,杀气未损,镇国公弃子而逃,道:“殿下该避让才是。”
“我本如此,品性难改。”颜珞将棋子丢入棋篓中,语气张扬。她不会因退出而折损自己,她想要,霍成儒拿不走。
镇国公轻笑,扫了一眼傻气的女儿,颜珞道:“顾二,出去。”
顾阙起身,对着父亲行礼,直接退了出去。
镇国公:“……”自己的养的女儿真乖巧!
“殿下为何退了?”他抬首,台阶上金色的光从屋檐下斜斜打了下来,成了一道屏障,殿下站在屏障内,背映阳光。
颜珞背对着门,气势犹在,道:“你想做外戚吗?”
镇国公嘴角抽了抽,问得真戳人心,他花了些时间消化这么大逆不道的一句,沉着回道:“不想,殿下一身才能可惜了。我以为你会登基,会让女子进入朝堂,甚至让人女子成为朝堂的半边天。”
“我也想。”颜珞直截了当的回答。世间的规则,是男人制定的,为了更好的控制女人,曾经她想打破规则。阿娘死,她就在想男人为何可以纳妾玩宫人,阿娘就必须留在四方的天地中,日日苦守阿爹回来。
阿爹回来,她便高兴,阿爹不来,她便痴痴地望着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