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抱着扇子打颤,不吉利三字到了嘴边又默默吞回嘴里。
她不敢反驳丞相。
百官皆在,就连太后都在,她站在人群中,面色阴鸷,死死盯着两人。
两人执手,转身朝着城楼走去,一步一步,十指紧扣。
顾阙先开口:“颜相,他们都在看着我们。”
颜珞抬首目视前方,回道:“他们恨不得杀了我们。”
“对。”顾阙忍不住笑了,“可我感觉一阵痛快。他们没有办法,奈何不得。”
“顾阙,这便是权势。”颜珞语气阴沉,目光缓缓地落在顾阙嫣红的面容上,微微一笑,道:“你今日的妆容好难看。”
脂粉太厚,都看出原来的脸型了。
顾阙叹气:“别提了。”
“那便不提。”颜珞语气冷冷,牵着顾阙的手很紧,短短数步阶梯,走出一生的感觉。
脚下是京城巍峨的城楼,女子惯来是不能上城楼的,如今,她们不仅踩上了,还在城上拜堂成亲。
颜珞勾唇,停下脚步,看向城下泱泱百姓,心口起伏。
阿娘,嘉娘将他们心目中的礼法规矩都踏碎了。
你高兴吗?
登上最后一层阶梯,她晃了晃顾阙的手,“傻阙。”
顾阙扫她一眼,没有说话,因为,晋宁帝就在五步外,目光灼灼地看着二人。
颜珞扬起下颚,步摇被风吹得轻曳,她勾了唇角,“陛下这身龙袍,怕是想让下面的人将弓箭对准您呢。”
找死呢。
晋宁帝不语,目光凝在顾阙的面容上,眸色阴森,带着淡淡的戾气。
顾阙坦然,迎上那双眸子,“陛下想说,我是祸水吗?”
晋宁帝惊愕,旋即说道:“你不是祸水吗?”
顾阙确实很好看,蛾眉螓首,一笑间,清纯靓丽。晋宁帝不得不承认,顾阙的美甩了她数条街。
能称得上祸水的人必然是美貌少有者。
城楼上,城下,站的全是人,而在城外,还有许多人,义军与梁王。城外距离得太远,看不清,只能瞧见模糊的影子。
顾阙笑得开心:“祸水又如何?你么无能,便将责任推在我的身上,滑天下之大稽。”
风过,刮起发丝,顾阙抬手按住鬓角的碎发,秋水般的眸子,映着晋宁帝阴沉的脸色。
晋宁帝说不出来。颜珞道:“还请陛下让一让,对了,你还有任务呢。”
晋宁帝被迫退让两步,看着盛装的两人从自己面前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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