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珞又忙了,日夜不见人。叫吱吱盗了秦怀鹤的尸体,做了骨瓷,摆在书房里把玩几日。
玩了几日后让人给秦家送去,没有送给她老子,而是送给了他儿子和妻子。颜相送去的,她们惶恐地接下了,奉如珍品。
****
药铺开了半月,辗转进到五月里,到了黄梅天,药材容易发霉。孙氏领着细雨住在了库房外,雇了些药童得空就翻晒药材。
二月里的时候几处堤坝塌了,下面的人并未上报,京城里突然来里许多难民,稍微一问,就知出事了。
晋宁帝震怒,让人去查案,由上而下,一路革职,然而,几人是太后心腹,太后叫人拦了下来,与晋宁帝道:“堤坝一事我已知晓,不过死了几个百姓罢了,值得这么兴师动众你?若都革职查办,谁顶差事。”
“皇帝,你还年轻了,做官的能有人不贪,就连丞相,你确信下面的人没有给她送礼吗?”
“丞相都不干净,皇帝,你这样,会引起众怒。”
晋宁帝怒了,“几个百姓?死了上万人,太后,这些腐虫不除,大魏何来清明?”
太后平静地看着她:“你动了他们,谁来主持民政?谁来管理地方?”
“再派人即可,太后如何包庇,是想毁了大魏吗?”晋宁帝力争,寸步不让,今日若是退缩,大魏毁矣。
两人争执不休,最后,唤了颜相。
颜珞看了一眼气恨的女帝,淡淡道:“眼下不在处罚,而在如何安置百姓,倘若不管,会激起民愤,引来祸乱。”
三人心思不同,太后不愿多管、晋宁帝一力要罚贪渎的官员,颜珞建议先安置百姓。
最后,僵持下去,颜珞甩袖不管,回家去了。
同时,孙氏让人开了药棚,救治受伤的难民,问顾阙可要开粥棚。
顾阙说道:“难民太多,一己之力过于薄弱,如今粮价上涨,倘若京城开粥棚,会引得许多难民来京,到时,上面的人大开杀戒,您说,我们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
孙氏傻眼了,“这……”
原来,救人也会是一种错误吗?
“阿婆,药棚开几日就关了吧,你我之力,太过薄弱了。”顾阙也是心累,朝廷无所作为,靠着她们,压根无济于事。
野史记载,七月初,朝廷将难民赶出京城。难民不愿,士兵当街杀人,死伤无数。
症结便是孙氏开了粥棚。
既然知晓结局,就当避开才是。
“关、关就关了。”孙氏痛心,又不甘心地问顾阙:“你说,朝廷怎么就不管了呢?”
都乱成这样了,皇帝是什么心思?
“我也不知晓,我只知我们现在救人,他们就会杀人。”顾阙无奈,太后无所作为,陛下无力抵抗,颜珞则是不管不问。
颜相看过野史,早就知晓堤坝一事,她并没有去制止,可见,她有自己的想法。
孙氏不满,又无奈,劝顾阙:“将药材的价格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