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劝道:“你该想想,乱了以后该如何收拾,将来有该怎么样,大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大魏易主,就要选出一位明君。”
“颜相,我不懂朝政,但我只想百姓活得好罢了。”
颜珞抬首,望着她,两人四目相接。
大魏乱了,才是她的目的。如今,又想着拨乱反正吗?
颜珞沉默。顾阙低眸看着她。颜珞是天上的皎月,是她心中的白月光,不可亵渎。
顾阙唇角微动,喉头哽住,艰难道:“如何乱,就如何拨回去。三老爷犯错了,他用自己的女儿去抵罪,是最可耻的。嘉娘,我们不能学她。”
陈年往事压在心口,一旦解开,如堤坝坍塌,水流不止。
颜珞深吸了一口气,那件事若用言语来说,对她而言,太难了,难以启齿。
那梦太过遥远,她阖眸,艰难说道:“顾阙,你可知晓一句话,苛税猛如虎。”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啊。”顾阙恍然大悟,野史对颜相最大的一笔就是苛税,甚至将她比作秦皇。
野史都是记她的过错,从未替她辩驳一句,更不提她本来是皇室后裔。
“颜相,我有一本书,你要看?对你无甚用处。”顾阙拍拍她抱着自己胳膊的手,“一本很有趣的书籍,那上面将你写成秦皇一般的人物。我不知是谁编纂的,很片面,我猜应该是一个不懂事的文人才子,还是不被朝廷重视的。”
还有一点,那本书的内容随着事情发展会变化。
而在第一次变化的时候,大文人就再没上线过。或许事态有了变化,大文人也跟着消失了?
顾阙去找书,颜珞收敛神色,恢复如常。
野史很厚,顾阙搬来颇为不易,厚厚的一摞摆在颜珞面前,她拍拍书面:“这就是我的秘密,顾神仙就是这么来的。”
颜珞瞧了她一眼,“顾神仙啊,你哪里得来的?”
“买的。”顾阙朝她眨了眨眼睛。
颜珞不信她,翻开第一页,看见注释后愣住了,不可置信道:“你还要让别人注释,你才懂?”
顾阙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太羞耻了。她捂住脸颊,不肯面对颜珞。
颜珞本想调.戏几句,接着翻开几页后被吸引了,骤然明白顾阙哪里来的知识了。
她看着目录,迅速翻到眼下,一页看过去,讲的都是□□,没有提朝堂。由此可推测,写书的人并非是朝堂上的人。
而是来自民间。
颜珞看了几页,只有偶尔几句,朝堂增加赋税,未曾说京城的风向。
确实过于片面了。
顾阙道:“颜相,你我皆是书中人,与贾宝玉林黛玉并无区别。但此书并未写你最后的去处,也未曾写你屠城的缘由。只写了一句,性情暴.戾。”
将所有的事情都归于性情暴.戾,过于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