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珞不明。
他继续说道:“陛下酒醉,那名宫娥伺候,倘若我做些什么,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了。然而,陛下要宠幸宫娥是天经地义之事,是皇后娘娘自己想不明白,害了自己也害了小皇子。她是皇后,怎可妒呢。”
在这世道,女子善妒,便是大忌,她还是皇后呢。
陆堂愧疚,“皇后死后,陛下一病不起,如何不是爱呢?他未曾怪我,当听到你的死讯后,更是愧疚。他与先帝谈话,命我守着帝陵,我活了,才有殿下的今日,单单一个颜三人如何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如何将你带出去。并非我邀功,而是希望殿下早日收手。大魏江山是文帝陛下的心血。”
“陆内官,他的心血与我并无关系,我的命是我父亲用女儿的命换来的。你说的在理,是阿娘的错,世道于我不公,我便毁了世道。我不会对世道低头,我既然无法掌握,唯有毁之。”颜珞神色阴狠,道:“你也活够了。”
许久,陆堂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释然道:“我等了殿下许多年,我想劝殿下早日放下。”
颜珞道:“我若放下,必是大魏灭国之时。”
陆堂抬眸,满目沧桑,道:“殿下,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您会喜欢的,请您派人随我去取,但愿这样东西可以让殿下放下恩怨,做一明君。”
“我从未想过做皇帝。”颜珞嗤笑,她若想,岂会有如今的皇帝。
陆堂看着当初活蹦乱跳的公主出落成眼前动人的模样,心下酸涩,道:“皇后娘娘会心疼您的。”
颜珞否决:“她若心疼我,便不会丢下我不管不顾。”
“殿下,您为何要否决呢?”陆堂不知公主为何变成今日残酷的模样,她似从地狱来,将所有人都推入地狱,与她一起沉沦。
而颜珞不愿与他多说,转身走出去,唤道:“吱吱。”
吱吱从角落里蹿出来,忙擦了擦嘴边的红薯皮,“丞相。”
颜珞道:“大买卖。”
吱吱眼前一亮,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好。”
陆堂从屋里走出来,首度见到阳光觉得一阵晕眩,靠着门框缓了缓,吱吱上前揪着他就要走。
“吱吱。”孙氏忽而喊了一声,道:“尊重些。”
她认识陆堂,当年宫里也曾共事。大火后,中宫所有人都被抓了起来,是陆堂悄悄放她出宫。
救命恩情,她记得。
她看向颜珞,张了张唇角,欲言又止,颜珞自己走了。
孙氏松了口气,走到陆堂面前,“你可还好?”
陆堂睁不开眼,闻声不知是何人,但听语气也知是故人,孙氏扶着他回屋,“我们说说话。”
顾阙趴在床上无精打采,屋里屋外都什么人,不大热闹,屋里就一个炭盆,她有些冷,在床上贴了好多个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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