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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过后, 京城内渐渐恢复如旧,铺子都陆陆续续开门。
顾阙想着开酒肆, 日日忙着看房子,颜珞游走于各处之间。
到了七月底, 淮河传来消息,梁王大败。
中旬, 有人看见湘王在梁王军中。太后大怒, 将湘王府诸人抓入牢房中。
中秋这日, 新帝设宴, 丞相独自前往, 不经意间, 新帝询问顾世子为何缺席。
丞相道:“风寒未愈。”
新帝蹙眉,顾世子似乎病了很久,她问道:“可要太医前往?”
丞相抬首,目光淡淡,含笑道:“谢陛下恩典,府里有太医,会照顾好他。倒是皇夫,精神不佳。”
话音落地,两人齐齐看向面色阴郁的林毕文。
林毕文算是走了狗屎运,寒门子弟做了驸马已是天恩,机缘巧合又做了皇夫。前几日,女帝大封林家,封林父侯爵,赏宅子,赐婢女。
如今的林毕文光宗耀祖,然而,女帝是可以有许多男人。对于林毕文而言,这便是一种耻辱。
时人只有几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他却要和其他男人争一个女人。
颜珞轻笑,皇夫抬首,回之微笑。
新帝噎住,也不再说了。
散席后,太后留下颜珞,她道:“我想见见二姑娘。”
颜珞笑道 :“您是想毒.死二姑娘罢?”
太后脸色一黑,不悦道:“丞相可知尊卑?”
“尊卑?您是君,我是臣,尊卑一眼可见,还需知晓吗?倒是您盯着臣府上的二姑娘是何居心。难不成您愧对自己的女儿,想将二姑娘送进去陪她?”颜珞冷笑,朝前走了一步,扬首道:“臣劝太后死了这条心,顾二姑娘有怎样,臣让魏国公陪葬。”
太后惊住,半晌不语。
两旁的宫娥垂首不敢呼吸,恨不得自己不在殿内。
颜珞继续说道:“太后做什么,臣管不住,臣只好管好自己的人,颜珞并非善人,您动我一分,臣还您五分。您大可试试。”
太后颓然,“见一面罢了,值得丞相这般生气?”
“二姑娘胆子小,见不得人,旁的事情好商量,唯独此事,不可。”颜珞直接拒绝。
太后也不说了,吩咐人送丞相送宫,巴不得她赶紧走。
颜珞回家去了。
过了中秋,湘王一家人被送上战场做人质,两军对峙,湘王的加入,让战事愈发焦灼。
田里的收成上来了,颜珞还给顾阙四万两,都是银票。
一笔巨财,顾阙乐了几天,将钱收好,准备买一间大宅子做酒楼,忙忙碌碌到九月,女帝纳了侍夫。
一纳三个,都是重臣之子。
回来后,颜珞喋喋不休地说起这件事,顾阙睨她:“你也想吗?”
“不想,我就说说罢了,他们都没你好看。”颜珞哀叹,“人得想得开,像陛下这般心思放开了,便也是厉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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