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阙道:“父亲,您不觉得有问题吗?”
永乐侯深深看了女儿一眼,道:“琼琚公主命带不详,克母克弟,故而,我听到琼琚二字才不喜。”
“是不详,还是先帝有所为?”顾阙大胆质疑,她怀疑文帝陛下并非善终,传位也非自己心甘情愿,这些事情,该去问问大文人。
“你呀。”永乐侯无力去教训女儿了,若在往日必然耳提面命一番,如今,她跟在颜相后面,或许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得到的消息比他多。
“不管怎么样,外人面前不可再提,侯府如今清净,就当是看热闹,你该知晓如何保护自己。”
“我当知晓,您明哲保身,可是我有一言想问您。”顾阙很迷惑,侯爷尚算正直,她问:“如果那位皇子回来,您还是带兵的侯爷,那么,您该怎么选择。”
顾阙不敢说是公主,只能打马虎眼说是皇子。
永乐侯轻笑:“若论忠君,自然拥立那位皇子,若想着百姓,自然拥护当今陛下。”
“父亲,若拥护陛下,那么那位皇子回来兵马相见,您可会倒戈?”顾阙问。
永乐侯抬眸,看向女儿,顷刻间,他觉得女儿长大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日日只知风花雪月的少女了。能问出这种问题,可见,她日日在思考。
每个人身处的环境不同,所见所学便不同,涵养也会有差距。如今的顾阙,身上多了几分成熟。
“为父身子若是好的,必然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可惜,我上不了战场,你问的不过是假设。那位殿下,若是仁义之人,我必拥护他。”他说道,女帝行事稚气,撑不起帝王之责。
这句话是在妄议君上,他不敢言,也不想让顾阙对君上不敬。
顾阙明白,“父亲是为百姓着想。”接下来的话,她不问也知晓父亲的答案,他不会选颜相。
顾阙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呼吸着颜相在空气中残留的味道,心徐徐宁静了。
廊下的婢女聚在一起打络子,日子清净,没有那么多的烦恼,而在这个背后,是颜相撑起的一片天地。
她又想起了林徽因的话:我愿意蒙上双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鬼。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三生有幸遇见你,纵使悲凉也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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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珞近日很忙,就差睡在刑部大牢,每回回来,都很晚。
顾阙不等她,自己先睡,睡到半夜她来了,自己再挪位置。
早上自己醒了,身边又没人了,阿婆催圆房,甚至备好了助兴的药,顾阙呵呵一笑,颜相夜不归宿。
孙氏将药又收了回去。
暖宅里的草莓能吃了,细雨送了一小篮过来,都被孙氏吃了。
二月初三,顾阙想去城外看看自己的水田,到了城门口又被拦了回来,嚷着就算颜相来了都不成,你说去看田里庄稼,谁信呢。
一侯府世子去田里看庄稼,没人会信。